“任大俠,吃飯了。”不知道是因為任俠的名聲,還是因為獄吏叮囑過了,這些獄卒對于任俠頗為客氣,言辭之中多將他稱為‘大俠’。
這下可撓到任俠的癢癢處了,每次都要美滋滋的和獄卒說一說他當年在齊國北境的往事。
“我跟你們說,想當年......”將飯菜接過來,放在鼻子下面一聞,任俠面色便陰沉了幾分,抬頭請獄卒坐下,笑道:“小哥,來一起吃。”
“任大俠,我吃過了。”獄卒依言坐下,卻是推辭一聲,不愿與任俠同食。
“那就喝點酒。”任俠也不勉強,又將酒壺放在了獄卒的面前,面上帶笑,“總不至于連喝點酒都不行吧。”
獄卒端起酒杯,遲疑不定,酒的度數不算高,他們平常在獄中也經常喝,若是再推辭下去,任俠該起疑心了。
“怎么?也不想喝?是怕酒里的毒嗎?”任俠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杯,將其中的酒液潑到獄卒的臉上,又將酒杯也按在獄卒的臉上,靈氣一震,酒杯的碎片便牢牢嵌在獄卒的臉上。
“乃公行走江湖多年,什么的毒嗅不出來?你還敢給乃公下毒。”任俠一手揪住獄卒的衣領,另一只手瘋狂往獄卒的臉上招呼。
一拳打在獄卒的鼻子上,任俠口中罵道:“下毒也就罷了,還選味這么沖的,你這鼻子沒用了。”
這一拳可不輕,一聲骨裂之后,獄卒的獄卒歪出了半邊天;又是一拳打在獄卒的眼睛,對著新鮮出爐的食鐵獸罵道:“你這混小子,也不看看乃公是誰,就敢對我下毒。這一拳打你有眼無珠。”
兩只眼睛腫的只剩下一條縫的獄卒,連連討饒,“任大俠,我錯了,您饒了我吧。”
“呸。”任俠不依不饒,一口濃痰啐到獄卒的臉上,他今日就是要將事情鬧大,“你要是一聲不吭,我還敬佩你是個漢子,到也不打你了。”
獄卒一聽這話,立馬就不求饒了,喊疼的聲音都被他憋了回去。
“好家伙,感情是我打你打的不疼啊。”任俠宛如一個街頭潑婦一般,獄卒這會是叫也不對,不叫也不對,“嘴這么緊,我給你送一送。”
又是一拳打在獄卒的嘴上,將滿口的黃牙都給敲了下來,任俠肚子里的氣這下是出完了。只是低頭一看,好家伙,方才啐出去的濃痰,不小心沾到了自己手上,嫌棄地蹭在獄卒的衣服上。
“任大俠,不能再打了,再打就要出人命了。”牢房外的其他獄卒,聽到動靜連忙跑過來,眼見同伴是有出的氣,沒進的氣了,抱胳膊的抱胳膊,抱腿的抱腿,攔腰的攔腰,好不容易將任俠攔了下來。
“嘿,再給乃公換一份飯菜來。”將所有的獄卒都趕出去后,任俠才一屁股坐在地上,眼中哪里還有半點的憤怒沖動之色。
只可憐那些獄卒,被他騙的團團轉,說了不少好話,平白多了個爺爺。
“嘿,陳家的敵人不少啊。”任俠一掏耳朵,嘀咕了一聲。
在齊國北境縱橫,他的確是趁著豪右忌憚大盜才能縱橫無匹的,但是這種局面的出現,不是巧合,而是任俠刻意制造出來的。或者說,他挑的那些豪右,都是有著這樣忌憚的。尤其是到了后來,名聲打出去了,任俠就更加肆無忌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