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那位老管家,現在每天只是負責陳耳的吃喝住行而已。
“算了,我自己來吧。”估摸著時間所剩不多的陳敖,一把推開女奴,自己對著銅鏡開始涂涂抹抹。只是他的技術也不怎么好,給人一種想要遮掩卻又遮掩不住的感覺。
“哈哈,好,要的就是這種感覺。”對著銅鏡大量一番,陳敖又換了一副表情,泫然欲泣,楚楚可憐。
“啪,不許哭。”陳敖反手一巴掌打在女奴的臉上,呵斥道,又略微欠身,仔細觀察此刻女奴的表情,又將自己的表情做了些許細微地調整,當真是將那份受了委屈,想要大哭一場,卻又不得不忍住的模樣,演繹的淋漓盡致。
“公子,門外有客求見。”等到家老的聲音在門外傳來的時候,陳敖突然暴怒,將屋中的東西砸了個稀巴爛,怒吼道:“不見,誰也不見。”
幾個被領進來的輕俠面面相覷,陳府之中的狼藉已經是讓他們暗自咂舌了,陳敖這氣急敗壞的聲音,更是讓他們驚疑不定。
“公子,他們說是為俠盜之事而來。”家老也是個人精了,哪里還能不明白陳敖想要做什么,當即出聲繼續說道。
還不等他的話音落下,陳敖便已經推開門沖了出來,只見他發絲凌亂,頭頂的冠都是斜歪斜歪的,又是衣衫不整,臉上還施了些脂粉,脂粉之下似乎遮住了什么東西。
“公子。”這幾名輕俠眼見陳敖如此模樣,也是悲從心來,紅了眼眶,眼看要來一場抱頭痛哭的大戲了。
只是陳敖畢竟還是個小嫩蔥,拉不下來這個臉,要是換做陳耳在此,只怕陳府都要被哭倒了。
“家老,讓人準備快馬,我要與這幾位壯士一同前去州府,為俠盜張目。”陳敖訕訕止住腳步,免得真的與幾個大男人抱在一起,又轉頭對家老吩咐道。
“公子,萬萬不可。家主已經病倒了,您要是不在了,全府上下就連個主心骨都沒有了。”家老連忙勸說,眼見陳敖還是不依不饒地要走,只能撲通一身跪倒,抱住陳敖的大腿,哭喊道:“公子啊,你能去啊,家主還需要你在身邊伺候啊。”
“我父自有你們照料,但是俠盜去了州府,舉目無親,又是囚車鐐銬,誰能照料他啊。”說到此事,陳敖連連啜泣,趕到陳府的輕俠百姓也越來越多,見到這一幕自然也是急忙出言相勸。
“父親病重,我本應在身邊伺候。只是這是一人之私孝,比不得俠盜為民張目之大德,陳敖只能當個不孝子了。”陳敖以袖掩面,至于陳耳何時病倒了,自然是任俠被抓走的時候,陳耳怒火攻心,一時間暈了過去。
陳敖推開家老,又是避過眾人的阻攔,正要往馬廄而去,卻是看見陳府之中狼藉一面,大怒道:“我與我父尚在,你們這些個奴婢怎敢偷懶?還不將這些碎片收拾干凈了。”
陳敖繼續往馬廄而去,一眾輕俠面面相覷,最終還是在家老的哭訴聲中,一同往馬廄而去。
“混蛋,你是覺得我和我父是在也見不到這些馬了?”等到他們趕到馬廄的時候,看見陳敖正對著養馬的奴仆大發雷霆,“為何今日沒有給駿馬喂草料?”
奴仆訥訥不敢言,這馬也不能十二個時辰不間斷地吃啊,這還沒到飯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