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青敲了敲穆弈秋的房門。
這是自穆弈秋入府來,她入他的房間第一次敲門。
大半晌,才聽見房間內傳來穆弈秋含含糊糊半睡半醒的回應,“天還沒亮呢,我不起床!”
“是我。”
二,一。
三秒,僅僅三秒鐘,穆弈秋就從榻上飛奔下來,寢衣的扣子都來不及扣好給晚青開了門。
他順滑的頭發少見成了雞窩,惺忪睡眼一瞬也被注入了神韻。
他盯著晚青,憨憨一笑,“是晚晚呀~~”又看一眼當空還未隱去的月,“太陽還沒出來,晚晚就來找我了。可是想我?”
他動作極其自然牽起晚青的手。這一次,晚青沒有拒絕他。
她隨穆弈秋入屋,讓他坐在銅鏡前,以頭油替他梳理著散亂的發。
穆弈秋不說話的時候,有一種傲世獨立的美。
他硬朗又柔和的五官拼湊在一起,卻不顯得沖突。
好看的骨相與清澈的眼神替他添了不少無邪的少年感。
簡單的吞咽動作,明顯骨感的喉結自上而下跳動,像是誘人的鉤子。
晚青沉迷于穆弈秋的‘絕色’也不是一兩天了,哪怕是在如此‘悲痛’的時刻,她還是忍不住要偷瞄他兩眼。
穆弈秋坐在銅鏡前,看似一直打量著鏡中的自知,實則目光早已飄到了晚青臉上。
他承認這是她此生見過最好看的皮囊,但他不是個膚淺的人。
他將女子比作書籍,好看的皮囊只是黃皮紙封面上精妙細畫的圖案。
再精致的書封,若巧了正文一灘稀爛,亦或三兩句就能猜到結局,未免索然無味。
但像晚青這樣既美艷又似迷一般的女人,于他而言就危險了。
他察覺到了晚青的眼神凝在了他俊朗面龐上,有些欣喜,裝出傻氣問道:“晚晚為什么一直盯著我看?”
他端直問出來,本以為被發現了秘密的晚青會慌亂,會面紅耳赤。
怎料晚青卻道:“你不看我,怎知我在看你?”
完蛋。
仿佛有一團火從心口燒到了脖頸,一路蔓延至穆弈秋的臉龐。
他看一眼銅鏡,在虛晃的倒影里,發現紅了臉的卻是自己。
晚青替穆弈秋挑了一身通黑的衣裳讓他拿去換上。
那衣裳是他從宮里帶出來的,本該合身,可是如今換上卻緊緊繃繃的。
晚青坐看右看都覺得不對勁,圍著穆弈秋繞了兩圈,“這衣裳是縮水了嗎?我記得你從前穿的時候不是這模樣......”
她見最緊繃處是穆弈秋的胸口,下意識伸手摸了一把,“是胸口處的內線繞住了嗎,還是......”
這么一摸,硬鼓鼓的一塊,手感還挺好......
好家伙,這是搬來自己家裝傻充愣的同時還不忘了操練自己體型呢?
晚青就這么把手放在穆弈秋堅挺的胸膛上,陷入了沉思。
他到底傻沒傻?哪有傻子健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