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便什么都不說,什么也不做,任由她隔三差五入夜去你府上尋你,然后把她當做玩物一般發泄自己的**,是不是?”
穆弈秋這話說得露骨,穆佩勛自然連聲否認,“事情并非皇上所想那般。臣......臣不知道她在皇上面前胡言亂語了些什么,臣可以向皇上保證,給臣五日的時間,臣自會讓她斷了念想,永世不再與臣來往,不會有辱皇上英明,也不會給大昭的列祖列宗蒙羞!”
穆弈秋長嘆一口氣,無奈道:“四哥,你我自幼同舍而居,朕年幼扮癡扮傻,所有皇子對朕都玩弄嘲諷,只有你會在危及時刻護著朕。這些,朕全都記得。朕今日與你說這許多,并非是要責怪你什么。而是要告訴你一件你可能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事情,你如今,已經引火上身,這團火,是不可能輕易滅去的。”
“此話怎講?”
“那顧舒然是何種人,你了解嗎?”穆弈秋靜默須臾,似在等待穆佩勛的回話。穆佩勛在長久的靜默后搖頭連連,穆弈秋才繼續道:“她像是一個為愛癡狂為愛瘋魔的狂人,你給予了她從來沒有得到過的安慰與溫暖,以至于她認定了你就是她今生摯愛,因此,哪怕得罪朕,她也敢當著朕的面說出要讓朕下旨賜婚你們的請求。你試想一下,她連朕都不怕,她還怕什么?你若此刻告訴她,你與她不過是逢場作戲如夢一場,你覺得她會如何?”
穆弈秋頓一頓,一字一句道:“她,會瘋。”
穆佩勛周身微微戰栗,手背的汗毛聳立起來。
以他如今對顧舒然的了解,她大概真的會因為心中心念的坍塌而變得瘋魔。
可她瘋魔后會做出什么事?
穆弈秋向他分析的淋漓盡致,“她瘋了,便會要報復你。報復一個男人最好的法子,就是徹徹底底的毀掉他。而她要毀掉你,實在太過簡單。她只要昭告天下,你在她還是皇妃的時候就玷污了她,那么你霎時間就會被推上風口浪尖,所有人都會唾罵你,指責你,沒有人會去質疑這件事的真假。因為顧家那樣有頭有臉的家族,顧家二姑娘在城中那樣美璧無瑕的口碑,都足以讓不明真相的百姓完完全全的相信他們,并倒戈于你。”
穆佩勛被穆弈秋的一席話驚出了一身的冷汗,“那......那當如何?皇上,臣......”
“你莫怕。朕叫你來,便是要給你指引一條明路。她求什么,給她什么就是了。”
“皇上的意思,是要臣當真迎娶她為妻?這如何能成......若此事還是皇上您下旨,那民間的非議豈不是更甚?”
穆弈秋淡定道:“無論怎么處理,四哥你撂下的這爛攤子注定都是會掀起波瀾的。如今,朕只能選擇波瀾最小的方式去處理這件事,如若不然,你告訴朕,朕應該怎么辦?當真讓她鬧起來,讓你變成覬覦天子、覬覦皇帝女人的登徒子,將你處死嗎?人言如沸,四哥,你想明白了。”
談話的最終,穆佩勛謝過了穆弈秋的恩典,并真心實意的以為穆弈秋是為了他好才會如此。
這就是穆弈秋想要的結果。
一旦如此,穆佩勛便會將心頭所有的憤恨之意都積攢在顧舒然身上。她處心積慮想得到的東西,本就不是個什么好東西,穆弈秋好心勸過,她非但不聽還要出言威脅,那穆弈秋便要她自己親自跳到火坑里面去瞧一瞧。
來日,她若知道穆弈秋今日的這番布局,也不能怪穆弈秋狠心。
畢竟穆弈秋一早就告訴過了她,穆佩勛究竟是個怎樣的人。
是她自己不聽勸,還要用晚青來威脅穆弈秋,無異于在大Boss頭頂上蹦迪,自己作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