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在發現舞舞的貓膩之后,顧舒然并沒有當即發作。
她將紅碧璽的耳墜又丟給舞舞,定聲道:“既然是大娘給你的,你便好生收著。你當差當的好,伺候我伺候的好,以大娘這闊綽出手,日后定少不得你的好兒。”
舞舞哪里還敢收?索性將自己另一只耳朵上戴著的耳環也摘了下來,恭恭敬敬放在顧舒然面前的桌案上,“小姐,奴婢再也不戴了。奴婢不知道這東西貴重,還以為是大夫人隨手賞賜的。奴婢......”
“好了好了,不要再說了。”顧舒然伸手將舞舞攙扶起來,瞥一眼她還在流血的耳垂,道:“下去給傷處上點藥。我孕中脾氣不好,心里又憋著事難免會做出不理智的舉動來,你別往心里去。”
舞舞跟了顧舒然這么長時間,從前顧舒然尚有理智的時候對她的那些好還歷歷在目,她自然是愿意相信顧舒然的。
畢竟沒有遇見顧舒然前,她在宮里過得日子簡直就不能算是人過的日子。
是顧舒然讓她第一次感覺到了世間的溫暖,第一次感覺到了自己不僅僅是個奴婢也是個有血有肉的人。
這也是哪怕顧舒然變成了一個可怕的魔鬼,她也愿意伺候在她身邊的原因。
今天顧舒然能與自己敞開心扉說這些話,說不定她慢慢的也會變成以前以前那個和善可親的主子也說不定。
雖然挨了打,但舞舞心里還是挺開心的。
這一夜雖然是鬼節之夜,但她晚上卻睡得格外踏實。
她哪里能想到,等待她的將會是一場醒不來的噩夢。
這一覺,好似怎么也睡不醒。
眼前的光線并沒有變亮,所以舞舞也沒有睜眼。
她覺得頭很沉,很脹,像感冒生病了一樣,渾身都軟綿綿地貼在床板上,一點力氣都沒有。
后來,她的耳邊傳來了爐火噼啪迸裂的聲音。
那聲音離她很近,仿佛就在她的頭側邊放置了滾燙的燒炭一樣,她甚至可以感受到熾熱的溫度。
“嘶。”
舞舞眉頭緊蹙,發出了一聲低沉的呻吟。
她覺得臉頰被什么東西給燙了一下,而后猛地從榻上坐起。
然而她這才察覺出來,自己已經完全動彈不了了。
她的手腳被人牢牢捆住,眼睛上也被蒙了黑色的布條,所以才會感覺周遭一片黑暗。
所幸,她的嘴并沒有被人堵住。
“來人吶!救命!救命!”
她大聲呼救,妄圖能救自己脫離困境。
“噓。”耳邊傳來很輕的一聲噓聲,而后,便是一熟悉的女子聲音,“別怕,我在呢。”
她撫摸著舞舞的頭發,一下比一下輕,最后似只有指腹在發端上摩擦著。
這樣的感覺激起了舞舞渾身的雞皮疙瘩。
“小姐?”她試探著叫了一聲,聲音里盡是恐慌,“小姐,您為何要把奴婢綁起來?”
顧舒然聲音森然,“將你綁起來,是怕你掙扎,怕你受更多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