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此種種,數不勝數。
她怎么會忘了呢?
她怎么能全都忘了呢?
等她再睜眼時,已經入夜了。
房間里燃著幾盞蠟燈,晚青獨一人坐在窗前陪著她。
她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平坦,卻有褶皺。平坦到好像她從未有過身孕一般,但那些褶皺又無時無刻都在提醒著她,她已經失去了第二個孩子了。
晚青目光定定看著她,淡然道:“孩子保不住了。”
顧舒然沒有太大的情緒波動,只是微微點了點頭。
“是一個已經成了型的男胎。”晚青長舒一口氣,無奈道:“取了王爺的血和那孩子的血驗過,血可相融。那孩子,是王爺的。”
聽了這一句話,顧舒然緊閉雙目,竭力忍住自己的淚。
“祖母和爹的意思,若你肯認錯,這個家,永遠都歡迎你。”
“家?”顧舒然怔然看向晚青,“我......還能擁有家嗎?”
她搖頭,苦笑,“我走得是一條絕路,哪里能不留下嫌隙呢?青兒,不管你信不信,剛才我做了一場夢,一場很長很長的夢。我夢見......”她停頓了須臾,欲言又止,最終嘆了口氣,“罷了,不重要了。”
晚青:“是你自己把你自己生生逼上了絕路,可你還能回頭。即便你回頭已經沒有路了,只要你想,我們就愿意手拉著手,把你從深淵里拉出來。”
顧舒然沖晚青揚起一記疏朗的笑,宛如從前一般,“青兒,能答應我一件事嗎?”
“你說。”
“孩子是佩勛的這件事,他知道嗎?”
晚青頷首,“取了他的血,他自然知道。”
顧舒然:“那他怎么說?”
晚青沉默半晌,搖了搖頭,“什么都沒說,什么也沒問。”
“他原是恨毒了我把?畢竟他那樣喜歡周芷蘭,而我卻殺了他們的孩子,更殺了她。我想他這一生都不會原諒我。不過無所謂。現在想想,也算不清到底是誰欠了誰的了。青兒,你能幫我給他捎句話嗎?”
晚青:“二姐是想見他?”
“嗯。”顧舒然抿唇點頭,“即便再不是夫妻了,我還是想再見他一面。就當做是最后一面,好嗎?”
見顧舒然苦苦哀求,晚青只好勉強應下,“我只管試一試,但他來不來,我不能作保。”
顧舒然道聲多謝,晚青替她蓋好被衾,“別亂想了,好好兒睡一覺吧。”
在晚青走后,顧舒然吃力地靠在了床頭。
她看著菱窗外的月,柔如紗的月光和少時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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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所有的事,如今卻都不同了。
(明天顧舒然下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