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靖早就在渝木問鄔倦這里是什么鎮的時候嗆到了,饅頭險些噎在喉嚨里被卡死。
李靖靖使勁的分泌唾液才將饅頭咽下去,她捶著自己的胸口,等到好不容易喘過氣之后,才艱難的對渝木道:“梧……梧桐鎮?你的意思是說,今天我們要離開這個鄔府,去外面的鎮子走走?”
渝木:“嗯。”
李靖靖聽了,立馬就搖頭,“昨天你不是說你去過一次大門那里嗎?說是鄔府的門衛攔在那里不準我們出去,你難道忘了嗎?”
渝木淡淡的:“昨天是昨天,今天是今天。他說的是昨日天色已晚,不宜出門。”
李靖靖懵逼:“是嗎?”
她撓撓頭,又想了一下,說:“不對啊。咱們那天不是跟著那個鐘管家一路走過來了嗎?那時候周圍啥都沒有,簡直就是荒郊野嶺的,全都是樹。你確定等會我們出去了,能夠看到什么?”
渝木睨眸看了一眼李靖靖:“我們來鄔府的時候,最開始時鄔府里面有下人嗎?”
李靖靖遲疑:“好像……并沒有。是后來,突然憑空出來的。”
“嗯。”
她淡應一聲,一邊往前走一邊道:“至于究竟還是不是荒郊野嶺,出去看一眼就知道了。”
李靖靖似懂非懂的,“那行吧。反正你去哪,我就去哪。”李靖靖咬了一口大饅頭,憨憨的嘿嘿一笑。
渝木移開了視線。
看著兩人自然的交談,已經沉默的跟在渝木背后的鄔倦默默地垂下了長睫。
唇色蒼白,低垂著頭,雪白的衣領半露著纖長的脖子。
黑發拂過頸間的鎖骨,病弱的蒼白,病懨懨的無力感。
沉默的無言,仿佛他只是個跟在身后的透明一般。
“……”
渝木側首回頭看了一眼沉默的跟在身后的小病秧子,眉間不動聲色的斂了一下眉。
她突然停下腳步。
走在身邊的李靖靖滿是疑惑,不解的停下來看著她,問道:“魚木,你怎么了?怎么不走了,難不成是想起了什么嗎?”
渝木沒回答李靖靖,而是看著垂首沉默的小病秧子。
她嗓音清冷平淡:“不是要跟著我一起嗎,走那么幾步就累了?”
女孩漠然平靜的聲音不急不緩的慢慢傳過來,落入鄔倦的耳中,他都頓了頓,愣了好半晌他才反應過來渝木這話是對自己說的。
鄔倦仿佛很是驚詫一般,茫然無措又很是震驚的抬頭。
漂亮的眼眸是如此的明亮,宛如黑曜石一般,一眨不眨的看著渝木。
小病秧子雪白纖細的指尖從雪白干凈的袖口探出來,慢慢的指向自己,他小心卻又試探的詢問:“我……么?”
渝木的眸子毫無波瀾,“這里除了你,還有誰走一步喘三下?”
小病秧子聽著渝木的話,耳尖瞬間就紅了,他垂首不好意思的低聲說:“對不起,我……”是他太沒用了。
李靖靖看著渝木過分直女的聊天方式,真的是老母親快被氣死了。
李靖靖暗地里用手肘戳著渝木的手臂,低聲對她道:“誒誒誒,你說話就好好說話,別那么話里帶刺的欺負人家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