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斯聽著渝木冷淡平靜的話,以為她不耐煩了,當即抓著渝木的手不松。
他心頭慌亂無比,慌亂的搖搖頭,泛紅的眼睛充滿著乞求。
“不要,木木不要……不要趕我走,我……我……”
他想說,可是話都嘴邊卻什么都說不出了。
他可以這么樣呢?
他好像什么都不可以……
休斯眼里黯淡了下來,抓著渝木的手也悄然的慢慢滑了下來,那一刻,好像整個世界都變得絕望了一樣。
渝木斂著眉頭,正準備說話,突然的手腕又被休斯給緊緊攥住了。
只見原本垂頭沉默的休斯倏地抬起了頭,下一秒卻見休斯眼也不眨的從自己的魚尾上拔了一塊淺藍色的魚鱗下。
原本清澈無比的水瞬間被染成了淺淺的粉紅色。
休斯卻像是感覺不到時候疼痛一樣,那修長白皙的指尖舉著那一塊沾著血液的淺藍色鱗片送到了渝木的面前,送過來的時候,少年的手在半空中輕微的顫抖著。
外面的陽光很燦爛,照在鱗片上很好看,可渝木卻怎么也欣賞不來。
休斯舉著那一塊鱗片的樣子,就像是在將自己的一切毫無保留的捧給面前的女孩一樣。
他沒什么能夠給對方的,只有自己的身體。
世人都喜歡人魚的尾巴,因為它很好看,更有收藏價值。
他就那樣仰著頭看著她,眼神乞求又騏驥。
卑微的乞求著女孩能夠手下。
渝木卻低垂著眸子,漆黑的瞳仁安靜無波的看著他。
休斯眼神逐漸絕望起來,他語無倫次的說:“木木,是不是不夠?我可以的,我可以全部給你。木木不是想研究嗎,我也可以研究,真的……真的……我……”
說著,他松開渝木的手,準備繼續扯下自己的鱗片,
渝木抓住休斯準備繼續扯下鱗片的手,小人魚紅著眼圈無助的回頭看著她,眼里乞求又絕望。
“木木,我可以做研究,可以的……休斯不怕疼,休斯不怕,真的。”
只要,只要你不趕我走。
不論要他做什么都可以。
就算是讓他死在實驗室里的手術臺上。
渝木黑色的瞳仁宛如濃稠的黑墨一般,低垂著看著休斯的眼睛。
“魚尾的鱗片是他們教你這樣拔的?”
她聲音平靜無比,聽不出喜怒哀樂。
休斯通紅的眼睛流下一串淚珠,他嗓音低啞:“回答了,木木就不趕休斯走了嗎?”
渝木抿著唇瓣:“我沒說要趕你走。”
“真的?”小人魚咬著下唇,用通紅的眼眸顫巍的看著她。
渝木淡淡的‘嗯’了一聲。
見此,休斯才緩緩回答:“嗯,他們把休斯抓起來后關在了牢籠里。他們要休斯的鱗片做研究,休斯不肯,他們就電休斯,很疼,休斯不喜歡……把鱗片的時候很疼,反正也是拔,還不如休斯自己拔,所以……”
“呵,你倒是會耍小聰明。”渝木不輕不重的冷呵了一聲。
她接過休斯手里站著鮮血的鱗片,在陽光下垂眸看了幾眼,才問休斯:“能裝回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