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長我們……”曹敃忍不住拉了一把盧成中,這事他不干了,想走。
“閉嘴……你先給我站那。這是軍令,懂嗎?”盧成中開口小聲喝止。
…………
德尼.阿方斯坐上了直升機,然后埃里克,夏爾。
“爺爺,爸爸,你們看……”夏爾扭頭示意了一下遠處的僵持的人群,有些擔心說:“那些人果然沒有讓步,但是你們說他會不會硬沖過來?!”
硬沖過來嗎?!
“那樣最好,那樣他的愚蠢和魯莽,就會徹底葬送他。”心里藏著恐懼,德尼色厲內荏說:“前線嘩變,沖陣殺人,就算不死,他以后也徹底廢了。”
“而且他將不得不親手殺戮戰友。不,那里有很多,還都是他的朋友。”這是蓄意的安排,埃里克的嘴角勾起來,笑容陰沉而猙獰,接著說:“當然,更大的概率他會死在他的朋友們刀下。”
其實阿方斯家族所利用的東西很簡單,就是軍人的忠誠和原則,以及他們對戰場軍令一貫的敬畏。
…………
“你們讓開啊!”鐵甲嗚咽,銹妹突然一聲喊出來,17歲的小姑娘面對這樣兩難的局面,內心反復折磨,裹帶著巨大憋屈和無助開口。
這讓她的聲音里夾雜了哽咽。
“求大家,讓一條路。”
溫繼飛也開口,那是200多精銳戰友,是不通人情的軍紀如山,他也沒有辦法了……所以他說“求”。
這是曾經在喜朗峰上表現最無畏和無敵的一隊人啊,當他們這樣,全場陷入沉默。人們不自覺轉頭或低頭,因為不敢讓自己的目光跟他們對上。
“好像登機了。”突然有人看著身后方向不自覺嘀咕了一句。
在場的人集體回頭看了一眼。
再轉回來,不約而同看向韓青禹。他剛才一直沒說話,但是在場的每個人都知道,當他開口,就是最后的抉擇。
“我今天必須過去。”
韓青禹終于開口了。
時間就快來不及了,他做了抉擇。右手死鐵戰刀換回直握,說:“請不要攔我。”
這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
韓青禹把左手攤開,“唰拉。”
有東西從他手掌上落下來。
“叮,叮……沙嚓。”
眾人凝神向地面上看去。
那里,三金兩銀,五枚蔚藍守護勛章,落在雙方之間的沙石路面上。
嵌有死鐵的勛章分量不輕,五枚勛章有的撞上石子,有的嵌入泥土。
那是他從華系亞全軍大會上帶來的,他在上飛機返回喜朗峰的那個早上提前拿到這些勛章,之后因為一路匆忙,甚至沒來得及想到好好收起來。
又因為這最后一天一夜的血戰,此時落地的勛章,每一塊都被血染。
那看起來臟兮兮的,就像他們四個人連夜歸來后還未及換下的作戰服,到處是干了的血痕。滲血的繃帶纏在他們的身上,手臂上。
“蔚藍,華系亞方面唯一目擊軍團,第九軍,第1777小隊,韓青禹……今天將功鋪路,請各位戰友讓一條路給我走。”
他說他想用一身功勛鋪路。
三枚金質,兩枚銀質。這是面前這個人在短短一年多時間里,為蔚藍立下的戰功,那是多少人可能終其一生都得不到一枚的蔚藍守護勛章,是他用一次次流血搏命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