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濟軍在京兆尹方面的營地被攻陷,此消息此刻也已經傳回前線。
張濟查閱著戰報過后,神情倒是比較趨于穩定,并未流露出太多波動。
畢竟,從他選擇放手一搏攻取并州的計劃以后,其實對于營地的失守就已經有所心理準備了。
待將掌中的戰報徐徐看罷,此刻張濟不由忽然看到了一則消息,遂不由面色緩緩露出了喜悅般的笑意。
他緊接著將此戰報示與諸將查閱。
等待半響,李傕一席甲胄于身,此時面上浮現著笑容,予以相問著:“諸位,不知汝等覺得繡兒的表現如何?”
此話一落。
已經觀看了戰報內容的眾將不由各自說著。
“將軍,少將軍之勇武超群,不愧為北地槍王矣!”
“是也,少將軍麾下人數雖寡,但卻面臨大敵而臨危不亂,更是抓住良機親自攜精騎敵軍軍陣,令李傕絲毫無可奈何。”
“此等勇略,此等膽識,末將拜服!”
“恭賀將軍有此侄子,少將軍日后必能承其衣缽也!”
這一刻,眼瞧著張濟神色上無比欣喜,諸將此刻自然也不會放過吹噓表現的機會,只見一應的夸贊詞頓時間溢于言表。
而此時的軍帳間,也因此則戰報令原本還稍顯緊張的氣氛陡然間活躍了起來。
沉吟半響,張濟不由沉聲道:“我軍自出兵以來,一路進皆是連戰連捷,將張揚從河內郡驅逐于此。”
“可現在我軍已經強攻壺關多日,消磨多時,可觀之卻依舊穩如磐石。”
“若是無法迅速破壺關,取上黨,兵臨晉陽城下,那我軍的處境卻危矣!”
一時之間,張濟亦不由針對著目前緊張的局勢加以分析著。
雖然從表面上來看,他們一路進軍順利,看似連戰連捷,可其中的關鍵問題卻依然還未得到貫徹解決。
壺關乃是位于上黨的一道險關,其關城依山傍水鑄造于狹窄的小道之間,關前附近的地形無比狹隘,每次都只能予以令數人通行。
此關坐擁險峻的山頂之間,外兼道路阻長且狹窄。
頗似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磅礴氣勢。
而張濟軍自從戰線推進至壺關后,便已經持續數日之間強攻關城,予以能夠迅速破關。
但殘酷的現實卻是不得不令張濟放棄了此強攻的想法。
由于道路的狹隘,每次攻城都只能并排數位兵士,然后又是關城上的士卒又是居高臨下的采取守勢。
此等險峻的雄關,又豈是強攻所能攻破的?
自從張揚軍敗退至上黨后,張揚便集結主力于壺關堅守,而再也未在主動出擊過。
一昧的防守,也令張濟麾下士卒野戰戰力強悍的優勢蕩然無存。
反而要以自身的短處去進行攻堅戰。
也正是由于戰局僵于此,也不由令局勢越發緊張起來。
現在的張濟軍,可謂是沒有絲毫的穩固后方。
若一直被拖在壺關之下,那時日一久,張濟軍本就沒有穩固的后方與糧道的弊端將會無限放大。
話音落罷。
軍帳間不由沉默了良久,諸將也并未有誰能夠提出破局方案。
主要是壺關是扼守著進軍上黨郡城長子的要沖所在。
壺關不破,是沒有辦法繞過去的。
此等情況下,敵軍又堅守不出,那除了強攻還有何法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