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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越來越熱了,這是使團離開京城后的第二十六天,越是接近西域就越是炎熱,天上的太陽就好像一顆大火球一樣蒸烤著大地,狹小的馬車內顧瑾只覺得熱的呼吸都困難了。
當然了,顧瑾喘不過氣的原因不僅僅是因為天氣熱,關鍵是她胸口勒的緊緊的布條,她能感覺到胸口的布條已經被汗水浸透了,緊緊的貼在身上,又是粘膩,又是悶熱。
馬車里有三個人,除了顧瑾以外,她對面還坐著阮坤和徐卿,炎熱的天氣對徐卿仿佛沒有什么影響,徐卿一只都閉著眼睛,好像在睡覺,但顧瑾知道徐卿并沒有睡著。
徐卿到底還是跟著顧瑾一起來了,來之前顧瑾把彬兒安頓好了,然后把此行可能存在的危險也和徐卿交了底。
對于別人她可以瞞著,但徐卿是負責保護她安全的,她必須要讓徐卿時刻保持警惕才行。
阮坤熱的一直在抹額頭上的汗,他的汗就沒斷過。
“顧兄,我實在不明白為何你對那個姓魯的竟然如此禮遇,咱們這些日子有吃的都讓他先吃,有喝的都讓他先喝,甚至于你連正使的馬車都讓給他了,他還對你半點不客氣,便是連我都看不下去了!”
阮坤實在忍不住抱怨的說道,顧瑾把寬敞舒適的馬車讓魯文箏坐了,反而是過來和他共擠一個馬車,這車里這么狹小卻擠了三個人,他們甚至連腿都伸不開。
魯文箏簡直是把自己當成正使了,而跟著魯文箏的那個甘易斌對顧瑾也態度同樣很不好,甚至幾次拿話擠兌顧瑾,而顧瑾對此都是忍氣吞聲。
顧瑾抬眼看了看阮坤,但并沒有回答他的問題,顧瑾伸手把車簾又撩開了一些,只見窗外綠色的植被越來越少了,黃色的戈壁則是越來越多了。
“咱們快到哪了?”顧瑾問。
“今天天黑的時候能到驛站,不出意外,明天應該就能到胡孤了。”阮坤琢磨了一下,然后說道。
阮坤對這條商路很熟,這條商路他走過很多次,只是判斷一下時間,再對應一下外面的景物,阮坤就能大概分析出來。
“哦,所以咱們現在是已經出了天朝國界,進入西域了嗎?”顧瑾又問。
阮坤點了點頭,這個地方應該算是胡孤境內了。
顧瑾沉默沒有再說話。
顧瑾的心里有些不安,這一路上實在是太平靜了,可是越平靜,顧瑾就覺得心里越不踏實。
阮坤可能是因為又熱又無聊,便開始喋喋不休的給顧瑾講起了胡孤的風土人情,他正說著胡孤的烤餅做的好呢,就在這時,徐卿突然張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