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寶宇說道:“陳姑娘的見解,確有一番道理。不過縱然這些勢力能夠撼動清庭,意義何在?”
陳柯嘆了口氣,說道:“我只希望能夠團結各方勢力,給清庭最大的打擊,至少保住臺塆這最后一方國土。”
陳柯說著,用筷子指了指盤中的一條魚,說道:“鄭氏經營臺塆,其實只占據了幾個府縣,遠遠沒有控制整座寶島。因為對漢人來說,滿清是異族,而對臺澎著民來,我們漢人亦是異族!如果要經營臺塆,必須有機會引渡移民才行。”
李西華聽了,望著盤中的魚,只說道:“清庭在折江,湖建,廣冬遷界禁海,普通漁民連捕魚都成問題。如何可以移民?”
陳柯笑道:“這就是我全力支持三藩起事的原因了。三藩若返,東南沿海必不可守,鄭氏與其做攻打清庭這種無功之舉,倒不如趁亂取利,在大陸收納流民,引渡到臺澎!幾年仗打下來,引渡個幾百上千萬移民都是有可能的。”
李西華聽了,忍不住說道:“妙策!若是能夠引渡上千萬漢人,得以在臺塆建州設府,開荒懇地,日久必然興旺。”說著,臉色卻又黯淡了許多。
他只道:“可惜,我們這都是書生談天下,縱然胸中有策,卻無力施展!真可謂是秀才造返,三年不成。”陳柯聽了,也是笑著喝了一杯酒。
“能和書生談天下,陳某已經很知足了!”
這些話,陳柯憋在心里太久了,一直沒有人可以說。雖然知道這些構想也只是空口白話,但今天也算是遇上了傾聽者,也不枉自己來塵世間走了一遭。
更何況,如果保住了臺塆,陳柯并非全然沒有辦法。他最厲害的絕對不是武功而已。
吳寶宇只是坐在一邊傾聽,此時方才言道:“果然好策!若是辦成,我大漢有復興之望。”
說著抬頭拱手道:“陳姑娘,西華兄,二位不必沮喪!實不相瞞,這件大事,在下或許能夠促成。”吳寶宇的話,讓陳柯和李西華都是一驚,但實在有些不能相信。
就算他是天地會的人,恐怕也沒有這樣的實力,更何況臺塆鄭氏與天地會不和!這是江湖上都知道的事情。李西華覺得有必要提醒吳寶宇一下,以免為鄭氏所累。
李西華說道:“臺塆鄭氏,雖然是力保唐王。但依在下愚見,他們若真能據守臺澎,未必沒有稱帝之心。”
吳寶宇只說道:“只要能夠保我大漢一方國土,有德者居之亦可。二位不必擔心,吳某自然知道分寸!”
陳柯卻說道:“二位兄長且莫怪罪。以陳某淺見,臺澎不可稱帝!”
李西華和吳寶宇不禁問道:“卻是為何?”
陳柯說道:“滿清雖是異族,但已入主中原,書同言,語同音,已然是國之正統。臺澎若是稱帝,豈不是另力中央?就算返攻內陸,叫故國百姓如何認同!況且滿清非速亡之國,臺澎非進取之地,貿然稱帝,必然招至滅頂之災。”
吳寶宇聽了陳柯的話,略一思索,不由得恍然大悟!因為名分這個東西,非同小可。
如鄭氏有德,可虎據臺澎。但他畢竟不姓朱,所以絕對不能稱帝!鄭氏敢稱帝,就是觸及了道德底線,搞臺讀,不光滿清要打,全中國的人更不能容下他們。
除非鄭氏能夠打回中原,那他稱帝就沒人管了,但現在不行。所以陳柯的意愿很簡單:深挖坑,廣積糧,緩稱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