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生撇了撇嘴,不再理會她。
夜挽歌出了事,蘇卿是最著急的,一下子也顧不得什么禮儀,抓住錦月的袖子問她:“你在哪里找到挽歌的?她可有受傷?是誰抓了她?”
因著擔憂及不停地奔波找人,蘇卿的眼是紅的,眉宇間也滿是疲色。
“蘇卿,你冷靜,挽歌沒受傷。”
錦月給云生使了個眼色,云生便去拉蘇卿。
“蘇大哥,你先回房休息吧。”
蘇卿仍緊緊地拽著錦月的袖子,還想再問什么,卻被沐笙一個手刀打暈了。
“他現下情緒激動,還是先讓他冷靜一下為好。”沐笙扶著蘇卿,與云生一起將他帶回了房間。
見人都走得差不多了,蔚輕舟將蔚翩然趕了出去,才來問錦月:“可查到是何人所為?”
鏡花水月一向紀律嚴明,此番出了這樣的事,絕對不能姑息。
錦月搖了搖頭,“未曾,但我知道該如何找到那個人。”
回來時她已將事情全都理了一遍,這陣子得罪過的人,只有一個顧芷瑩,此事定和她脫不了干系。
廖深逐道:“此事鶴微瀾已稟明尊上,待執法堂得到尊上的手令,便會開始介入,你也不必太過憂心。”
“我知道。蔚殿主,深逐叔叔,夜已深了,你們快些回去休息吧。”錦月揉了揉眉心,滿臉疲憊之色。
二人見此,本想再問些什么,也沒有多問,一同走了。
錦月這才將手放下,看著暗沉沉的天空,神色冷下去。
回來時她已經處理過被夜挽歌殺死的那兩個人的尸體,一把火燒得干干凈凈,只怕執法堂是查不出什么了。
夜挽歌是半妖的事,既然瞞了這么久,便不宜暴露。
至于罪魁禍首,她會自己查。
錦月朝夜挽歌的屋子看了一眼,見她屋里的燭火已全部熄滅,便在院中布置了一個結界,準備出門。
剛走出院子,便見到了迎面走來的樓御辰。
“錦月。”樓御辰喚了她一聲,瞥見她破爛的衣裙,貼心地將自己身上的大氅脫了給她披上,“你要去哪?”
大氅上仍有余溫,隔絕了外界的涼意。
錦月面色柔和了幾分,答他:“去找顧芷瑩。”
樓御辰是聽過顧芷瑩的名字的,前幾日錦月便是打了她才被罰。
他沒有問更多,輕輕地抓起錦月的手,眉眼溫和。
“我帶你去。”
話音才落,空間倏忽變幻,兩人已站在一個陌生的院子里。
在未定輩分之前,新弟子統一住在劍蕩平川。
錦月認準了顧芷瑩的氣息,走到其中一間屋子前,落了一道結界。
下一瞬,她便直接推開門走了進去。
屋子里黑漆漆的,顧芷瑩已經熟睡了,聽到開門聲,她猛地從床上坐起來。
“誰?!”
錦月一只手捏上她的脖頸,森然道:“你說呢?”
顧芷瑩聽出了錦月的聲音,心中便是一驚,慌亂道:“君錦月,你放開我!你要是敢動我,整個東沚都不會放過你的!”
錦月借著朦朧的月光看著顧芷瑩在她手里拼命掙扎,輕輕地勾了下唇角。
“你動挽歌的時候,怎么不想想我會不會放過你,北辰會不會放過你!”
“不是我!”顧芷瑩已經感到呼吸不順暢了,“不是我,是,是墨驚舞!”
死亡在前,誰還會想著替別人保守秘密,自然是賣了個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