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千杯不醉呢?
她的千杯不醉去哪了?
于是,等顧南風從浴室出來,就看到羅莎正坐在床上,用力地搖了一下頭,見他出來,立即抬起目光向他看了過來。
那眼神,怎么說呢,一半是呆的,一半又好像是清醒的。
接著,向他燦爛地笑了一下。
顧南風嗅了一下鼻子,隔著身上那沐浴乳的香氣,仍然聞到了一點酒味。
“你喝酒了?”
他向床邊走去,腰間裹著一條浴巾,手中也拿著一條毛巾,正在擦濕的頭發。
“哼哼。”
羅莎向他笑了一下,表示是的。
顧南風向酒柜方向看了眼,問:“喝了多少,醉成這樣?”
他不過去洗了個澡,怎么出來就成這樣了?
羅莎向他豎起一根手指頭,清醒的靈魂讓她答話答得很清楚,她說:“一瓶。”
顧南風不知道她的酒量,因為之前好像也沒讓她喝過那么多。
但是他們初見時,他好像確實聽秦月說過,她酒量比較淺。
“好好的,喝什么酒?”
顧南風在床邊坐下,拉過羅莎看了眼,大概是因為喝酒的原因,她的臉有點紅,原本冷白的皮膚,泛起淡淡的粉紅,別說,還挺好看。
羅莎原本是打算酒壯慫人膽的,可沒想到,林安的酒量會這么差。
以至于她現在腦袋是暈乎乎的,但是心里又特別清醒。
她發現自己有些失策了。
顧南風見她不說話,以為她是不想回答,又低聲問:“你在怕我?”
他的聲音低低沉沉的,就響在她的耳側。
羅莎抬頭看著他,然后以清醒的靈魂,搖了搖頭。
怕他,她是真不怕,就是……
顧南風一只手扶住她,另一只手抬起,捧著她一邊的側臉,拇指指腹輕輕地磨蹭著她的嘴角。
他目光微垂地看著她,濃濃的眼睫垂下,顯得深情而有專注。
他輕聲問:“那你為什么喝酒?”
“我……”
說起這個,羅莎有些卡殼了,倒不是因為她腦袋不清醒,而不知該從何說起。
如果宮勛在這里,就能給出一個很學術的解釋了。
但是羅莎只記得,大概就是類似于親密接觸恐懼癥之類的。
這也是為什么,葉城和她關系那么好,也不會跟她輕易有什么肢體接觸的原因。
因為他們都知道她的這個毛病。
而這也是為什么,羅莎可以肯定她和顧南風以前認識,并且關系應該還很親密的原因。
如果她和顧南風之前沒有關系,她是絕對不會跟他有任何親密接觸的,更別說是親吻了。
顧南風的手指還放在她的嘴角,見她不說話了,低頭,在她的唇上輕輕地吻了一下,蜻蜓點水一般,一觸即放。
然后他又十分有耐心地問:“是不是因為,和我的接觸,讓你有點害怕,或是緊張?”
他聲音溫而輕,并沒有一點責備的意思,相反,他在努力地讓她放松。
羅莎不知道該怎么跟他解釋,她試著說:“其實不是你的原因,是我自己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