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此整個水庫的魚都歸為一家所有,年產萬斤,收入逐年翻番。
謝家亦成為宋村首富。
有權有錢,做什么都容易。
一介白身,無關系無資源,要想成事,無異于蜀道之難。
必須做個周密的計劃,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正暢想未來,聽到腳步聲響起,卻是父母回來了。
父親肩上挑著兩只糞桶,又提了一把鋤頭。
母親跟在后面,背著背篼,后面牽著家里的老黃牛。
“爸,媽。”
胡大軍深切呼喊,快步上前幫父親接下鋤頭。
胡建國愣了半響,回頭望向老婆寥雪梅,奇異地道:“大軍說他要回來?”
寥雪梅看到兒子,心中更多的是驚喜,哪管他是因為什么回來,高興道:“兒子沒說回來就不準回來了,什么時候回來的,咋不先打個電話。”
胡大軍把鋤頭放好,又幫母親接下背篼,解釋道:“我規劃了一下未來的人生,覺得打工沒啥意思,還不如回來發展,也可以多陪陪你們。”
寥雪梅臉上滿是喜悅之情,急忙把牛牽到牛圈,將栓牛繩解下。
邊呢喃道:“回來就好。”
胡建國往豬圈前的屋檐下放糞桶,口中卻是嘆氣,不解道:“回來做啥子?哪個年輕人不是往外頭跑,就是上了年紀的都想出去打工,要不是沒有工廠要,哪個愿意在屋里呆起,一年忙到頭,都看不到幾分錢。”
寥雪梅一邊用木板將牛圈關好,一邊吼道:“你就知道錢,錢重要還是兒子重要,別個上年紀了沒有工廠要,你還年輕噻,怎么不去工地上做工?”
胡建國辯解道:“我又不會。”
“你不會,和灰沙、當小工,是個婆娘都能做的事,你說你不會,老子看你就是懶,小的時候啃老,年輕的時候靠婆娘,現在又把娃兒當牛作馬,大隊會計的算盤都沒你打得好。”
“你這叫人話,我一天累死累活,起早摸黑的,我沒有做事嗎?”
“你早,腦殼上摸兩爪。”
“……”
雖然從小就見父母爭吵,這有一段時間沒回來,胡大軍還是感覺不適應,忙勸道:“我的兩個先人,我才回來,你們能不能讓我清靜一點。”
胡建國從來就吵不贏老婆,巴不得有人從中調停,閉口不言,拿著立在墻板上的鋤頭回屋。
寥雪梅也無心爭論,關心地問兒子道:“你吃飯了沒有,餓不餓?”
胡大軍微笑道:“今天趕青山,餓誰也不會餓著我,我買了肉和餃皮,今天晚上我們包餃子吃。”
寥雪梅憐惜地看著兒子,仿佛又長高了些許,如不抬頭,都看不清臉龐了,心中又覺寬慰。
突然想起兒子剛才說這次回來了,就留在農村了。
那這婚姻大事就必須提上議程。
現在的年輕人在外面都比較開放,她亦不是封建頑固分子,立即想到了一種可能性。
壓低聲音問道:“是不是小璐有了?”
無原無故的回來,那就只有一種可能,女孩懷孕了,要回來結婚生子。
胡大軍正彎腰拿背篼,不知母親腦洞為何如此之大,居然能聯想到這種事!
木已成舟的事,遲早都會被人知道,也不用隱瞞。
松開手,起身道:“我和她五月份就分手了。”
隨即將編好的理由重述了一遍。
寥雪梅嘆了口氣道:“大城市房價那么高,說留下就能留下嗎?”
黎小璐來家里大小也有幾十回。
寥雪梅對她感覺挺不錯的,覺得是一個勤勞吃苦的姑娘,胡大軍能娶到她也算福份。
可沒想黎小璐進城之后,三觀發生變化,居然和兒子分手。
她這一生周周轉轉,也見過無數風浪,初始時認為是環境影響抑或自己做的不好。
磨難多了,便聽神信佛,覺得一切都是命中注定,老天爺自有安排。
天長日久,這樣的想法便深種在心靈之上。
此時更替兒子失落,當是兩人緣份未到。
“即然過去了,那就順其自然,待過年的時候,那些在外打工的姑娘回來,媽托人給你介紹幾個。”
“我現在還年輕,不著急,等事業成了,再談婚論嫁也不遲。”
“失戀了心里放不下是正常的,但人總要向前看,不能活在回憶里,媽雖然沒什么文化,這些道理還是懂的,舊的不去,新的不來,我兒子會遇到更好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