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如山周遭的空氣驟然變冷,整個房間里的人都下意識地收斂了氣息,只有寧氏的笑聲在空氣中回蕩,顯得格外刺耳。
安如山由著她笑夠了,才掀了掀唇角:“繼續往下說。”
“我接下來要說的事情可是不能讓其他人知道的。”寧氏眼底的嘲弄越來越多,安如山掀了掀眼瞼,抬手讓那些獄卒退了出去。
“白澤這算不算以權謀私?你一介布衣有什么資格指揮這些獄卒呢?”
安如山瞇了瞇眼:“你可以繼續打馬虎眼,等我的耐心被你消磨殆盡的時候,安無慮和寧無憂會遭受什么,我就不能保證了。”
“不可以!”突然被安如山這樣威脅,寧氏眼底的嘲弄變成了擔憂,她著急地開口,“你不能傷害他們。”
“你憑什么這么要求我。”安如山依舊說著沒什么起伏的話,可是寧氏就是相信,只要他想,他就有辦法對寧無憂和安無慮出手。
“你娘白靈為什么非要嫁給安權呢?她那樣一個明媚張揚的女子不該嫁給一個風流的男人啊。”
寧氏的神情變得飄渺,喃喃自語道:“我曾經很羨慕她,可是后來啊,我就不羨慕了。因為安權喜歡的,不過是白靈那張臉。”
見安如山不為所動,寧氏也不甚在意。
大凡以色事人者,色衰而愛弛,愛弛則恩絕。
“就算你的母親有很多的才能,是京城人人稱羨的貴女,她也逃不開這個魔咒!安權的確喜歡他,可他更愛自己!
他喜愛你的母親,對你母親好,也可以輕易地為你母親不顧一切,但那是在他全心全意愛著她的時候,但是安權,他的愛是有時限的。
你不用覺得我在挑撥,我絕對沒有這個意思!如果他和你的母親能夠一直恩愛下去,估計就沒我什么事兒了。”
安如山握著扶手的手微微收了收,低垂的眼瞼看不清情緒,不知道他此刻在想什么。
寧氏也不需要知道!
她只是看了安如山兩眼,繼續說她的。
“安權背叛過你的母親,他被鎮國公府里的一個侍女勾引讓那個女子失了貞潔,據說那是因為他喝醉了,把對方當成了你母親。事后那個侍女被他下令處死了。
雖然這件事情他做得很隱秘,但你的母親何等聰慧,她還是知道了,從那個時候開始,她跟安權的感情就有了裂痕。
我充其量不過是趁虛而入,那時候我想過除掉你的母親,我連毒藥都準備好了,我收買了鎮國公府的仆人打算對你的母親下手。
可那個時候她已經病了,大夫說她是心病,情緒波動很大,時而大哭時而大笑,清醒的時候卻跟正常人一樣。做事情也古怪。
心病還需心藥醫,你母親的心結在安權的身上又怎么可能解開?所以她的死亡跟我沒有任何關系,是她自己造成的,罪魁禍首是安權!”
“那場大火……”
“是她自己點著的,只不過安權不知道,他一直覺得白靈是死于意外,估計他現在也不會認為他最心愛的女人正是死于他的背叛!”
寧氏把心里埋藏了多年的秘密說出來,心里輕松了不少,精神卻有些萎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