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二樓雅間的門,露出了一條小縫,將下方的粗鄙,調侃,戲謔統統放了進來。
李風眠含笑關上了門,將不應該看見的風月全數關在了門外。
楚遲已經靜靜的喝了好幾杯茶了,李風眠才磨磨唧唧的坐到他身邊,輕輕嘆了口氣。
楚遲挑眉,“怎么了?”
“唉!”
李風眠又重重嘆了口氣。
楚遲不明就里,“到底怎么了?”
“殿下。”李風眠一臉說不出的奇怪表情看著楚遲,楚遲下意識往后退了退,總覺得狗嘴里面吐不出象牙。
“這可是長安城最有名的風月場所,你倒好,不找姑娘,來找公主!”
“嗷!”下一秒,李風眠便被楚遲一腳踢到墻角,瑟縮在墻角舉起了雙手賠笑。
“殿下好兇……嗚嗚嗚,殿下我錯了,是我風流了。”李風眠認錯,向來比任何事情都快。
不管是不是真的錯了,只要是對自己不利了,他可以一秒變臉,將自己的損失降到最低。
楚遲難得和這風流浪子多加言語,撇嘴冷冷道:“你請來的姑娘呢?”
“公子,奴可以進來嗎?”話音剛落,房門便被叩響,李風眠像是一只兔子一樣跳了起來,“玉瓊姑娘,這么好聽的名字你都記不住,活該單身一輩子!”
他幾步沖到門口,“唰”的一下拉開房門,看著玉瓊姑娘笑顏如花,“玉瓊姑娘,多日不見,姑娘風姿依舊呀,依然是這么風姿楚楚。”
言罷,他側身,讓抱著琵琶的玉瓊進入房間。
玉瓊輕輕頷首屈膝,“李公子,好久不見。”
素白色的紗衣掠過李風眠的手心,玉瓊已經姿態甚雅的坐在了樂席,看向一臉冷淡的楚遲。
“公子想聽什么曲?”
“秦淮……”
“廣陵散。”李風眠的“秦淮河”三個字還沒有說出口,楚遲便冷冷的報出了自己的曲目。
“廣陵散?”不僅李風眠莫名其妙,玉瓊也覺得有些詫異。
“不會么?”楚遲皺了皺眉頭,正想著該換一首其他什么,玉瓊的琵琶已經響了起來。
楚遲的神情松了松。
聽著廣陵散,應當是不算擺弄風月吧。
李風眠目瞪口呆的坐在楚遲身邊,“阿遲,為何要在這軟玉溫香之所,聽這廣陵散,真是……”
他一臉的欲哭無淚,強行爭辯道:“你大概不知道,這玉瓊姑娘的廣陵散彈得極差,琵琶也不適合廣陵散,秦淮河才是……”
李風眠訕笑著將后面的話咽了下去,輕輕打了打自己的嘴巴,“是我話多,自罰一杯。”
楚遲這才淡淡收回了自己的視線,站起身來走到窗邊,推開了那窗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