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被克扣的月幣準時送到了奇諾手中,也讓他對哈克的私房錢有了新認知。
月幣數量是否準確,奇諾用稱量法計算過,基本上沒有偏差,想必哈克也不敢耍花招。
混合月幣的總重量超過15噸,裝了幾十個巨型麻袋,自己的馬車根本放不下。
奇諾只能在薄暮城專門雇傭了一支運輸重貨的商隊,把這些麻袋搬上馬車,和自己帶來的1800枚銀月混在一起,吩咐隨從看守。
隨后,他用小袋子裝了沉甸甸的100枚銀月,將車廂挨個鎖好封死,走向貧民區。
和干凈整潔的主城區不同,貧民區突出一個臟亂差,地面上到處都是污穢的淤泥,還有馬車駛過牲畜留下的排泄物。
蒼蠅是這里的常客,偶爾會看到肥胖的老鼠從路邊跑過,被衣衫襤褸的店主熟練地抓住,摔死后丟進竹筐,送去后廚做成餡餅,再以牛肉的名義擺出來賣。
對于有潔癖的奇諾來說,這里簡直是地獄,他避開那些污穢的道路,繞了很遠的路,這才找到一間地下酒館。
所謂地下酒館,就是不具備合法資質,但經營者在地下勢力的后臺很硬,官吏們也默許其存在的酒館。
相對于正規酒館,地下酒館的秩序很混亂,而且還有一個約定俗成的規矩:可以打架,打出人命也沒關系,但不管出什么事,都只能自己私下解決,不許出去向治安士兵告狀。
所以,普通平民不會來地下酒館,這里的客人要么是嗜血如命、無人敢惹的角斗士,要么是各種違禁品販子,或者一些身上背著命案,想找個避風港歇一歇的罪犯、殺手、雇傭兵等等。
黃昏的酒館總是那么熱鬧,到處都是粗獷的吼聲、勸酒聲,碰杯之后空中酒沫飛濺。還能看到奴隸販子在販賣新抓來的壯丁。
別看這些奴隸戴著枷鎖,落魄不堪,他們之中有不少天賦超凡的戰士,甚至某個可能就是未來的競技場冠軍。
除了酒肉,男女之事當然也不能少,環顧看去,總能看到男人和酒館侍女在**。
有的人被花言巧語忽悠走錢包,一杯杯酒下去喝得爛醉,卻只摸到小手。
也有的是情場老手,曖昧過后直入主題,商量價格,談妥后到角落開始上演一幅幅令人荷爾蒙上升的畫面。
地下酒館永遠不缺流血事件,起因有可能是爭一個女人、不小心撞了對方一下、或者是兩人對視,其中一方來了句:“你瞅啥?”
不管是什么原因,現在,酒館中央有兩個喝醉的男人在打架。
其中一個偉岸如牛,渾身爆炸性肌肉,身上有數不清的戰痕。
另一個比他矮兩個頭,身材精瘦,大腿還沒人胳膊粗。
前者毫無疑問是角斗士,他身上不僅有戰痕,還有當地家族的鐵烙印標志——這種標志只有通過試煉的正規角斗士才能擁有,也是進入競技場的憑證。
“加油!伙計,是男人就弄死他!”在酒客們的起哄聲中,角斗士撲了上去,來了一記兇猛的掃堂腿,布滿老繭的勁足在地板刮出一片塵印,剎那間擊破精瘦男人的下盤。
精瘦男人還沒來得及爬起,角斗士就憑借絕對的力量優勢將其按倒,一頓毒打。
“噗噗噗噗噗!...”這種近距離毆打是真正意義上的拳拳到肉,他下手還帶著角斗士特有的狠辣,專門往五官、軟肋這種弱點打。
由于力量極大,他的拳頭還帶著一種撕裂性,一拳下去就能讓皮膚開裂,鮮血淋漓。
沒過多久,他拳上就沾滿了精瘦男人的鮮血與碎肉。
角斗士拳如雨下,一直打到精瘦男人不省人事,這才一腳將其踢開,舉起雙臂向觀眾們展示自己彪悍的肌肉:“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