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戈咧嘴一笑,用力扭了扭脖子,眼中散發著雇傭兵特有的嗜血寒芒:“讓我們干死這些騎馬的崽種!”
很快,鳥嘴面具運達,奇諾讓所有人先佩在腰間,不用戴。
拜薩登上城墻,匯報道:“11名信使已經出發,預計4小時后能抵達最近的鄰鎮。當地民政官研討戰術,集結部隊,趕來馳援希林鎮...最快也要8小時。第一批援兵可能要在明天上午10點才能抵達,這是樂觀估計。”
就在拜薩匯報時,馬蹄聲如雷,第一批騎兵已沖至百步之內。
“射弩!”
“放箭!”
雙方的戰術指揮官幾乎是同時下達了命令。
霎時間,荒原上弩箭橫沖,城墻上箭落如雨,一朵又一朵血霧伴隨著人的慘叫與馬匹嘶鳴聲升起,將戰場染上了屬于死神的顏色。
照理說,弩對弓,又有城墻掩護,希林鎮守軍占盡優勢。
但這些士兵常年訓練不佳,面對的又是以弓為生的大漠馬匪,戰損比居然被打了個小劣,雙方都倒下十余人。
游牧馬匪4死11傷,希林鎮士兵7死9傷。
雙方來回互射,一時間各有死傷,僵持不下。
“呼啊!”荒原彌漫的血霧中,一匹漆黑的駿馬狂躁沖出,單烏勒出陣,張弓滿月,箭矢在空氣中發出蒼鳥般的嘶鳴,化作洶涌流光襲向希林鎮城墻。
一名士兵本在填充弩箭,電光火石間,箭矢洶涌襲至,直接以強悍的穿透力貫穿頭顱,余勁不止從后腦穿出,將他叮一聲釘在墻上,死未瞑目。
替補士兵剛想頂上,單烏勒張弓搭箭連續射出7箭,7道流光撕裂長空,濺起7朵血花,斃命者全都是眉心中箭,無一偏差。
希林鎮守軍頓時方寸大亂,人人自危,一個勁往墻墩下縮,頭都不敢露,弩箭裝好也不敢瞄準,直接手一探胡亂射擊,命中率大幅下降。
這不僅讓己方射擊處于劣勢,還讓城墻上的可射擊目標減少,剩下那些站著的人立刻成為集火對象。
單烏勒的眼睛猶若狼眸,剎那間鎖定最矮的那個,他從衣著辨認出這是希林鎮的民政官,只要將其擊殺,剩下的守軍將望風而潰!
“呼啊!!!”單烏勒挺身策馬,搭箭上弦,將箭頭微微壓低改變提前量,瞳中散發出必殺的厲芒。
拜薩是箭術高手,這么多用弩的士兵里,只有他拿著弓,并且已經收掉了至少5名馬匪的性命。他在還擊時,余光瞥見單烏勒瞄準的位置,頓時大驚:“大人小心!!!”
“咻!”火光照狼眸,箭出如流星,金屬箭頭反射著火炬的炙芒,以無可挑剔的角度直襲奇諾眉心。
0.12秒,奇諾身體未動,小臉微微側起,箭矢與蕩起在最外面的那根頭發擦過,卻未能割其分毫。
單烏勒眼睛一瞇,張弓如滿月,再射一箭。
“咻!”
又是0.12秒,奇諾右手于空中一揚,鎢鋼匕首猶若無限精密的機械般擊中箭頭,濺起金屬摩擦的火花。
“叮!”被攔截的箭矢在空中飛轉,無力墜落在地。
琥珀色眼瞳微微側移,看向呆滯的單烏勒,卻只停留了一瞬便看向它處,仿佛他只是上千大漠馬匪的普通一員,沒有特別留意的必要。
這一瞥令單烏勒怒火中燒,他振起手臂,洪亮的游牧語言高呼而出:“集中火力!射殺最矮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