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官家所言,也有其道理,呵呵,人哪……一旦上了年紀,做起事情來,就會權衡,就會猶豫,唉……”
“不過哀家也能夠看得出來,官家的眼里,對于這幫朝庭重臣……”說到了這里,高滔滔沒有再說下去,頹然地擺了擺手之后,擺駕回宮。
徐大總管有些疑惑,但是看到了高滔滔陰沉如水的臉龐,他知道自己不能問,有些話,娘娘或許可以跟自己這些奴婢吐吐槽,但是有些話,只要娘娘不說,就千萬別問。
這才剛剛走出了大殿之下,太皇太后高滔滔的腳步微微一頓。“派個人去詳查一下,哀家真有些好奇,這國子學與太學之爭,都爭了那么些年了,為何偏偏今日會出這么大的事……”
徐大總管趕緊俯首領命,然后招來了一名心腹宦官一番吩咐之后,這名心腹宦官心領神會地快步而去。
等到那了接近黃昏時分,那位宦官回到了大內,尋著了徐大總管。
“呵呵,好,真好,居然真是那個王洋……”徐大總管先是一愣,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之后,露出了一個顯得有些陰森的笑容。
“毀了咱家門下的德昌社,咱家之前還想著該怎么動彈動彈,一直沒有尋著機會,倒沒想到,這小子居然自個送上門來了。”
徐大總管把這份陳情交還給了那名宦官,然后壓低了聲音吩咐道。“這個,你再重新修一修,最好能夠把那姓王的寫得再鮮明一點,讓娘娘看著就生厭就再好不過了,明白嗎?”
“對了,咱家還險些忘記了,趙祭酒,哦不,現如今應該是趙學正這一次吃了這么大的虧,說來說去,不恰巧就是王洋引起的嗎?記得之前他兒子跟王洋發生沖突,他這個當爹的還厚著臉皮出手來著,這一次,不知道他會怎么辦……”
“干爹您就放心好了,孩兒明白。”那名宦官一臉以觀神會地退了下去。而徐大總管撫了撫自己花白的眉頭,笑容顯得十分的暢快。
“好你個王巫山,一個小小的怡紅樓教習,這么幾個月連端王殿下都攀上了,怡紅樓的生意越做越大,咱們還真是小看了你。不過這一次,咱家倒要看一場好戲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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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洋……怎么又是他?”高滔滔先是一愣,旋及便想到了上一次自己與官家不歡而散的原因,似乎就是因為趙挺之動用權利,指使考院書吏,將那王洋給攔在了考院之外。
倒沒有想到,此人得了李格非的首肯進入了太學,這倒也罷了,只是沒有想到,這一次國子學與太學之所以由普通的毆斗事件愈演愈烈,最終到了幾乎不可收拾的地步,居然與此人有莫大的關聯。
這直接就讓太皇太后高滔滔對于王洋的印象已經相當于是拿紅筆畫了一個差評。此人看起來,雖然才學過人,可是似乎人品方面有些問題。
太皇太后高滔滔在沉吟,但是此刻,站在一旁邊的新任權知國子監祭酒朱光庭將這份陳情放下之后,朝著太后太后一禮,表情十分嚴肅地道。
“既然此人引起了這么大的動蕩,還讓一名朝庭重臣也由此被削職,若是繼續讓他在太學之中讀書,焉知又會引起什么樣的禍端來……”
“故臣以為,因將其逐出太學,終生不準其科舉入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