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老天爺似乎不愿意讓這兩個年輕人如愿,就在他們才離開州衙不遠,就被蘇東坡身邊的御前侍衛給攆下,讓他們回州衙去,蘇大學士有公務找他們。
兩個正興致勃勃正要在這慶州城內胡吃海喝一頓以填補自己這一個月來十分辛苦的腸胃的年輕人只能垂頭喪氣的轉身朝著那慶州州衙而去。
“見過蘇學士,見過章大人……”王洋看到廳中此刻只剩下了蘇東坡與章楶,倒也不奇怪,韓忠彥此刻要去整軍,準備前往延安府,自然沒有功夫留在這里瞎扯蛋。
“跟老夫說說,你們二人方才準備去哪啊?”蘇東坡的目光掃過小馬公公,最終還是落在王洋的身上道。
“學士,下官與小馬公公是第一次到這西北邊陲的重鎮來,所以想出去溜跶一圈,走走看看……”王洋干笑著解釋道。
“那可就真的打擾到了二位的雅興了。”章楶笑瞇瞇地撫著長須插話道。
“老夫喚你們過來,是有一件事,想要告訴你們,本官本欲在這段時間巡視環慶路的諸堡諸寨的防御做得如何,可惜要坐鎮慶州后方,以拱衛環州與延安府,不能擅離。于是便想到了你們二人。”
“一位是權知環慶路都總管司走馬承受公事,一位是環慶路都監,正好適合。”
“到時候,二位大人可就要與本官同處環州之地嘍,還望二位監軍能夠好好勘察一番我環慶路之諸寨堡的防御守備,若是有什么建議,一定要告訴本官才好。”年已近七旬的章楶倒也不敢怠慢這兩個年輕人。
哪怕是他久在環慶路這邊的邊鎮之地,可并不代表他就沒有自己的消息渠道。王洋這位在人前看起來似乎很彬彬有禮,言語謙和的高大年輕人,唔……來頭不小啊。
深受天子與太皇太后的寵信,入仕不過半年,已然從八品小官,直接封爵至正五品的開國縣子。如今職官更是晉升為了軍器監少監。寄祿官也已經是正六品的奉直郎。
之前,他業已經從蘇東坡的手中接過了一套御賜下來的元祐甲,這玩意的輕便與靈活勝于西夏瘊子甲,而堅固度與防御力絲毫不遜色。
另外,還有那大宋元祐弩,這玩意在之前接待禁軍的時候,章楶也是親眼年到了這種純鋼弩臂的弩具。
這些東西可都是出自這位王少監的手筆,而且他還帶來了一種叫元祐水泥的建筑材料,據說可以讓城寨變得猶如巖石一般堅固。
重要的是,這家伙還是一個超級惹事精,還沒科舉入仕之前,就憑著過人的才華與詞作名聲顯于東京汴梁。
之后,生生憑著一幾之力,把堂堂的權知國子監祭酒,舊黨的骨干兼大佬趙挺之給拉下了馬來,然后懟得新任權知國子監祭酒朱光庭狼狽不堪,臭名遠揚。更得罪了工部的寧尚書,又收拾了將作監的將作少匠,還把戶部的郎中給暴打了一頓。
而他,非但沒有半點的屁事,官職還越升越高,要知道,他所得罪的那些人,哪一個拉出來不是一方大員級別的人物,沒有一個是善與之輩。
更重要的都全是現如今把持著朝政,左右著朝局的舊黨骨干份子。想想當年的新黨牛逼吧?可照樣全都被趕出了朝堂,都被貶謫到了邊塞苦寒之地去吃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