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蘇學士不是說了,章楶章大人以少量兵馬守御環州州城之時,每每城墻現有裂隙,以元祐水泥摻沙灌之,只需一夜,便能夠堅若磐石。”
“而每次都會讓那些欲向破損墻攻進的西夏人無功而返,使得他們士氣大挫,這元祐水泥,實在是功不可沒。”
“皇祖母,蘇學士他們的什么時候開始押送戰俘與戰獲返回京師?”趙煦又詢問了一句道。
“此事由樞密院和兵部那邊商量,畢竟所獲甚巨,戰俘太多,需要看看應當如何行止。不過蘇學士已經派遣馬尚那小家伙,押送著小梁后以及西夏戰俘之中的重要人物先行返程。想必最多半個月之后,哀家就可以見到那位西夏國的小梁后了……”
“西夏的小梁后,孫兒倒更想像看看她的姑母,那位令我大宋有永樂城之敗的西夏毅宗的皇后大梁后。”趙煦一臉意氣風發地說道。
高滔滔看著這位斗志昂揚的少年天子,不禁沒有如過去一般聽其豪言便皺眉不悅,反倒爽朗一笑。“哀家老了,怕是難以有那樣一日嘍……”
“皇祖母您身體一向健康,就算是年紀大些也是無妨,孫兒還想要多多聽您教誨呢。”趙煦轉過了頭來,看著滿頭灰發的高滔滔,不禁心中一暖,溫言安慰道。
“你呀,若真是愿意孝順我這個老婆子,那就爭取早日與你的皇兒,為哀家早日生下一個重孫才是。”
聽得此言,趙煦不禁想到了那位端莊之中,卻又隱透著靈秀的孟氏,不禁心中微漾,臉上的笑容也不禁多了幾分。“那就還請皇祖母一定要好好的保重身體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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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甚至第三天,舊黨大佬們真可謂是擺出了一副憂國憂民,為君王分憂的架勢,向太皇太后不停的陳述著西夏的反復無常,認為這一次,大宋絕對不能夠再滿足西夏的任何要求。
更應該乘著這個機會取消對西夏的歲賜,如果他們想要獲得什么,那就得拿東西來換。大宋,不再繼續再當二傻子,妄想著用仁義道德去喚起對方從未有過的良知來換取和平。
不得不承認,這幫子擅長嘴皮子的舊黨大佬們很是能說會道,生生把他們過去的投降主義與綏靖政策說成是為了今日大宋的富強與繁榮的忍辱負重。
而又把今天的高調姿勢宣揚成了他們這些家伙認為大宋身為泱泱大國,不僅僅需要氣度,但同時也必須有雷霆手段,正所謂王道治天下還要霸道輔佐。
這下子,高滔滔與趙煦都徹底的陷入了迷茫了,這幫子家伙,難道真的是集體中風了?口風轉變之后,居然會如此之堅定,根本就不像是在虛偽的唱戲。
似乎他們是真心的發自內心的希望大宋應該這么去做。腫么辦?高滔滔與趙煦祖孫二人商議了好幾天,也著實沒能摸著頭緒。
重要的是,他們這樣的請求,還真是很符合大宋天子趙煦的心意,而高滔滔亦因為此戰之大勝,自然也不會覺得再采取過去的綏靖政策是上佳之策。
最終在第四日的朝會之上,高滔滔恩準了臣下的請求,而趙煦很是豪情萬丈地下達了旨意,拒絕西夏使節進入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