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辰……此人種某倒未曾聽聞過,不過既然能被西夏國主委為統帥,又設計欲奪洪州,這說明此人倒也有些本事,不過,當不及梁先生多矣……”種師道撫著長須頷首笑道。
之所以稱梁乙逋為先生,自然是因為他們現如今歸降了大宋,過去西夏的官職,自然不能夠再讓他們繼續用下去,但是大宋天子的委任又還沒下來,所以只能暫時如此稱呼。
梁乙逋提供的這個情報,亦讓種師道警惕了起來,畢竟大宋雖然勢如破竹,取了鹽州,而歸梁乙逋向大宋獻出了嘉寧軍司,這對于大宋而言,絕對是少有的大喜訊。
只是,哪怕是西夏現如今無力與大宋相抗衡,或許無力重奪回鹽州與嘉寧軍司,但是,誰也不敢保證。
特別是北遼這貨虎視眈眈,過去數十載,一直都暗中操控著西夏與大宋之間的爭斗,使得大宋無有余力北伐。現在,西夏損兵折將,還損失了大片的疆域,再這么下去。
很有可能西夏就不復過去之勇,變成一個弱小的國度,到了那個時候,沒有人牽制的大宋,必然又會對于北遼有所動作。
所以,北遼肯定會做出反應來應對眼前所形成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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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奪取了宥州與洪州所構成的嘉寧軍司,也就相當于是截斷了西夏東南部的祥祐軍司的夏、龍二州,以及左廂神勇軍司的銀、石二州與興慶府之間的聯系。
而且,這四州之地的東面是是我大宋的晉寧軍、麟州、府州,往南,是綏德軍和延安府,而往西,自然就是已經成為宋土的宥州、洪州以及鹽州。
兩個軍司如今約有兵馬八萬,若是再讓這五萬大軍經由那烏延古城安然渡河而去的話,必然會使得那四州之地的西夏人實力大漲。
增加了大宋未來拿下這四州之地的難度,何況,對方兵力集中的情況之下,反倒會讓大宋左右為難。
“……所以,梁某以為,烏延古城的這五萬大軍,最好不要讓他們輕易渡過無定河進入那四州之地。”
梁乙逋盡心盡力的分析,亦讓種師道深以為然,只是現如今,這里足足有差不多四萬降卒在,自己麾下兵馬雖然也足有四萬眾,但是,肯定不能盡數抽調走。
畢竟還得趕往宥州,再將北面的地盤也給納入大宋軍隊的統治之下,還有各寨堡之地,自己麾下這四萬兵馬怕是都還略嫌不夠。
這下子,可真就輪到種師道犯難了,他既不希望讓那五萬西夏兵馬如此輕而易舉的渡過無定河,可是,他又著實不太敢把自己麾下這四萬大軍作為進攻對方的主力。
哪怕是梁乙逋已經做過了保證,對方的大軍之中,除了兩萬衛戍軍是來自興府府的禁軍精銳之外,剩下兩萬則是來自鹽州的兵馬,至于還有那一萬多,則有近萬是腿部受傷的殘廢,以及兩三千戰敗之后,潰逃往鹽州被收攏的敗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