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可適,好你個折可適,可惜,老夫這輩子,怕是沒有機會親自雪恥了……”看著那遠處的火光,身形顯得佝僂的嵬名阿吳低聲呢喃道。
就算是那野利洪真的能夠派人盯梢又能夠如何?只要折可適接應到了那只偏師,除非他想要全軍覆沒,不然,已經為大宋立下了驚人功勛的他必定會率領大軍以最快的速度撤離。
而大夏又能拿他如何?不過,中書令仁多宗保的回訊,倒是讓嵬名阿吳松了口氣,哪怕是仁多宗保還師興慶府,就算是絞殺不掉折可適,但至少,有了這批大軍在興慶府坐鎮,至少可以讓大夏能夠穩定住,不至于出現什么大的騷亂。
不然,那些得見大夏祖陵被毀壞,興慶倉被燒的異族,指不定會有暴起傷人。挨了宋軍這致命一擊之后,西夏已然不敢再唱空城計了。
只是,嵬名阿吳怎么也沒有想到,鹽州那里,宋人又新筑了一座城池,而且居然還是由大宋的西軍名將種師道在鎮守。
并且,這家伙明明有實力可以輕易守住,卻偏偏為了拖住仁多宗保的大軍主力,而示弱于西夏。
而今,中計之后的西夏再惱羞成怒,卻也拿這座新城無可奈何。
遼夏聯軍侵入宋境至今,時間已經過去了近半個月,可是至今,卻毫無建樹,那邊,三十萬大軍拿座小小的宥州城毫無辦法,而這邊,仁多宗保也只能對著新城干瞪眼。
宋國在數十萬大軍壓境之下,非但沒有吃什么虧,反倒還利用一支奇兵,狠狠的在西夏的心窩子上扎了一刀,然后又在西夏的臉皮上狠狠的抽了兩耳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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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師道親眼看到了西夏大軍緩緩拔營望北而走,將士們的歡呼聲持續地傳入耳中。他不禁露出了如釋重負的笑容,只是,眼中仍有濃濃的擔憂。
也不知道北邊的折可適的計劃成功了沒有,他派往西夏腹地搗蛋的那只偏師已經安然的渡過了黃河沒有。
雖然種師道有些懊惱于昨日自己有些沖動,可是,昨天西夏人瘋狂的進攻,若不將大軍盡遣于城上,那這座新筑的城池,很有可能會易手,而城中的數萬軍民可就性命堪憂了。
“將軍,既然夏軍退走,咱們要不要派些人馬去騷擾他們的后路,總不能讓他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吧?”一名將軍走了過來朝著種師道建言。
“仁多宗保乃是西夏有數的大將,哪怕是拔營而去,其后軍必然也是防備森嚴,派人去騷擾,說不定還會吃上大虧,這樣的買賣還不來。”種師道搖了搖頭,否決了屬下的建議。
斟酌半天之后,種師道轉過了頭來,目光落在了其中一名手下身上。“和將軍,給你五千騎兵,從東門離開之后,向北而行,趕往白石城,去接應一下折將軍他們。”
“接應他們干嘛,白石城那里不是沒有發生戰事嗎?”和指揮使一臉莫明其妙地反問道。
“這件事之前我一直瞞著諸位,是不想讓大家伙也跟我一般患得患失,現在仁多宗保已經率領大軍撤離,我也就不需要再隱瞞了……”種師道深吸了一口氣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