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眼巴巴地看著朱光庭良久,看到他一副置若枉聞的模樣,無可奈何地長嘆了一聲,轉身離開。
朱光庭這才抬起了頭來,聽著那漸行漸遠的腳步聲,亦不由得深深地嘆息了一口氣,繼續提筆再次落于紙上。
等到了下午時分,管家再一次出現時,朱光庭不耐煩的正要開口喝斥之時,卻聽到了管家說道。“老爺,來的是劉相公,您見還是不見?”
“劉相,他怎么來了了……”朱光庭不禁一臉愕然,考慮了一番之后,讓管家招待劉摯去前廳,而自己趕緊收拾一番之后,便匆匆地趕到了前廳。
“光庭老弟,這兩日怕是很難熬吧?”看到了朱光庭后,劉摯站起了身來,朝著朱光庭笑吟吟地道。
“這還用說嗎,一想到自己即將從一位朝堂三品大員,變成一位無職無業的閑散百姓,這心里邊的落差,不可謂不大……”面對著相處多年的老友,朱光庭倒也不避諱。
“倒是兄臺你明明知道小弟我這幾日閉門不出,就是想要守個清閑,不愿意讓人看到我這模樣,為何還要在這個時候登門?”
對于朱光庭半真半假的指責,劉摯爽朗一笑。“老夫來此,一來是關心老友,所以特地來看看,這二嘛,自然是奉了諸位同僚之托,所以,還是得過來探望一二。”
“誰讓你這幾日閉門不出,誰也不見,都托到了老夫身上,老夫能不來上一趟嗎?”
聽到了這個解釋,朱光庭倒也無可奈何。“那可就有勞劉相你來探望下官了。”
“哈哈,你啊,這個時候少跟老夫貧嘴,且坐下,老夫有些事情,倒真想著要跟你好好商議商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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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你既然去意已決,怕是過不了幾日,陛下就會恩準你致仕,但是你可有考慮好,你離開了朝堂,何人來接替你的職位?”劉摯正色朝著朱光庭詢問道。
朱光庭微微一愣,沉吟良久之后,這才有些猶豫地道。“要不,讓賈大人來接替老夫的職務?”
“王巖叟如何?”
“不妥,如今王巖叟乃樞密院直學士,掌樞密院機要之事,不可輕動……”劉摯考慮了一番之后,否決了朱光庭的這個提議。
之后,不論是劉摯,還是朱光庭自己,都各自提了幾個人選,但是最終都被否決,并非是因為能力不足,而是要么有些人的位置原本就十分的重要,讓出來之后,那又該找什么樣的人去填補,這是很讓人頭疼的。
最終,思來想去,這才不禁有些蛋疼地覺得,身邊真正可用之人,實在是少之又少。
“這可如何是好?”朱光庭不禁有些頭疼地輕敲了敲腦袋道。“國子監祭酒,這個職位,絕不可在這個時候,落入到新黨的手中。”
“不錯,如今新黨正躍躍欲試,他們昨日和今日,已經在迫不及待的向陛下展示他們的能力,呵呵,還不就是想著,等你一離開,好把這個位子給占下來嗎?”
“但是,你既然是主動致仕,不管是真心實意,還是虛情假意,陛下終究是要詢問一下你的意見,由什么人來接替為好,所以現在,咱們最好盡快的拿出一個適合的人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