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就是,任何東西,進了官邸之后,就不可能再離開,哪怕是送來的食盒,也都被堆放在那里。
這讓絞盡腦汁想要往外面傳遞消息的耶律延壽份外的絕望。只能每日枯坐在官邸之內,長吁短嘆,不過短短數日的光景,原本被大宋的美食與美景給滋潤得胖了一圈的耶律延壽就廋了將近十斤。
那些宋國的御前精銳們,就跟一幫子死人臉似的,問十句也答不了一句,根本不跟他們交流。
一直到得第十天,終于有禮部的官員前來拜訪,告訴耶律延壽,明日前往大宋皇城,以賀元旦(正旦)。
聽到了這個消息,耶律延壽總算是露出了一絲喜色,自己總算是有了放風的機會了,或許,讓自己出現在那宋國的朝堂之上,這代表著宋國的天子意圖要緩和宋、遼兩國的關系。
感到了一絲振奮的耶律延壽長出了一口大氣,不過目光一轉,指了指那些仍舊呆若木雞鎮守在官邸大門處的那些宋國御前精銳朝著這位禮部的官員詢問道。“高大人,那他們……”
“哦,他們乃是御前之人,本官不過是一禮部的官員,可管束不了他們,不過本官覺得,等到元旦之后,若是無事,他們應該就會撤離此地,畢竟他們留在這里,亦是為了諸位的安全考慮……”
耶律延壽微微頷首之后,最終還是問出了那個埋藏在心里邊很久了的疑問。“高大人,聽聞之前,貴國抓捕了一些意圖謀弒貴國重臣的亡命之徒,不知他們是何來路?”
高大人有些愕然地轉過了頭來,深深地看了耶律延壽一眼道:“難道耶律大使不清楚嗎?”
“清楚什么?”耶律延壽繼續裝傻道。“本使自打十日之前被貴國的將士給圈禁再此,就根本不清楚外面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
“這件事,非是我一個小小禮部官員所能夠知曉的,只知道有一幫子亡命之徒被抓了,好了,既然明日大朝之事,本官已經傳達到了,那本官就告辭了,還得去通傳諸國使節,告辭……”
禮部的官員拍拍屁股徑直而去,耶律延壽這才追了兩步,就看到那些官邸門口的御前精銳又擺出了一副要阻攔的架勢,只能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止住腳步。
陰沉著臉的耶律延壽回到了住所,苦思半天,卻也是無可奈何,召來了一幫下屬商議,卻也商議不出什么東西。
唯今之計,怕是只能等明日宋國的元旦朝會之時,方知分曉。
心神不寧的耶律延壽幾乎整夜未眠,一直到了雞鳴時分,這才瞇了一小會,就不得不起身,在那些侍從的幫助之上,換上了華貴的朝服,又讓人備下了一些禮品,準備入宮參加宋國人十分重視的元旦朝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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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宋國御前精銳的嚴密看守之下,耶律延壽與副使韓仲一同登上了宋國禮部派來的馬車,便朝著那宋國的皇城而去。
坐在馬車里的耶律延壽與韓仲的臉上都沒有半點的笑容,就這么相顧無言的渡過了兩刻鐘的功夫,馬車終于緩緩地停在了宮城之外。
這個時候,他才發現,在這里已然聚集了不少的諸國使節。西域諸國使節就有近二十位,還有那朝鮮,倭國、大理、交趾等國常駐于大宋帝都的那些官員們此刻都正在竊竊私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