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說有新發現嗎?”縣令沉聲問。
付懷瑾忙側過身子讓開被他擋住的那片草叢,答道:“屬下在這里發現了一個可疑人物,看樣子,像是穆縣尉昨晚說的那個從石橋鎮跑出來的形跡可疑的人,所以特地請穆縣尉過來辨認。”
穆時遠當然辨認不出來。
昨晚黑燈瞎火的,他又不在現場,聽到的消息全都是石橋鎮那邊的人手傳回來的,根本沒見過那個可疑人物的模樣,只大致知道他的身形以及穿著。
不過眼下既然付懷瑾都這么說了,他自是要好好細看一番。
穆時遠走上前,站在先前被少年和曲復合力扔到這邊的小五跟前,反復打量了好幾眼,才點頭對縣令道:“看起來,確是和昨晚收到的消息形容的差不多。”
原本做好了聽到否認答案準備的縣令,一聽到這話,頓時來了精神。
他振奮著幾步上前,一面垂眼看面前仿若死去的黑衣人,一面問穆時遠:“你確定嗎?”
穆時遠張口欲答,就又聽得縣令喃喃自語道:“看起來的確不像是什么好人。”
看來縣令先前那句也不是真的在問他。
穆時遠默默的閉上了嘴。
事實證明,縣令也確實不是在問穆時遠,他只是隨口一問。問完之后,根本沒想過要等穆時遠答話,就開始繞著小五轉圈。
一圈又一圈下來,縣令確定了一件事。
面前這個黑衣人,的確不是什么好人。
沒有哪個好人家的人會穿成這種黑不溜丟的模樣,手里還拿著帶血的長劍,躺倒在這種荒郊野嶺。
這一看就是做了壞事,結果來了惡報,最后曝尸荒野的壞蛋才有的待遇。
當然,這個壞蛋或許還不夠壞,還沒能曝尸荒野就遇到了他們。
縣令頓住腳,從小五身上把視線收回,吩咐道:“把人帶回衙門去好好審問。”
他話音剛落,一直站在付懷瑾身后的兩個小兵就立時上前,一左一右的抄起還躺在地上像是要悠悠轉醒的小五往縣衙而去。
先前奉付懷瑾命令過來找縣令還有穆時遠的小兵,以及一直跟著穆時遠的小兵,也跟在他們身后一道離去。
碧草如波的曠野上,轉眼便只剩下了縣令、穆時遠還有付懷瑾三人。
往常這種情況,穆時遠是不會主動開口和付懷瑾說話的。
可今日不同。
那幾人剛走,穆時遠就問起了付懷瑾:“你就是在這里發現他的?”
“是啊。”付懷瑾愣了一下,旋即明白過來似的,晲著穆時遠笑道,“怎么,不高興我搶了本該屬于你的功勞?”
穆時遠皺起眉頭。
果然,他就不該自己問付懷瑾,而是該耐心等著縣令去問。
聽聽付懷瑾這說的是什么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