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將糞桶全部搞定,老漢洗了洗手,回到屋子,皺眉看著床上的兩個昏迷孩童。
視線掃過大床一角,那里分明躺著一個和這人一模一樣的老漢!
……
內城雞飛狗跳的喧囂惹得不少人家心驚膽戰。
不少初五便開業的鋪子不約而同地同時關了張,唯恐麻煩上身。往日不是沒人借著巡查的名義吃拿卡要順手牽羊,要是自家靠山不夠強硬還是關門為妙。越是時局混亂,越是要謹慎小心,安全第一!
自然,便是不關門,這會也沒人有心情逛上一逛,那不是打著燈籠上茅廁——找死嗎?
便是與京中這樁潑天大禍完全無關的寧府,前院的下人們也個個鵪鶉一般,縮著脖子,滿眼驚惶,唯恐如狼似虎的兵士沖入府中,將上上下下主子下人一溜全給綁上拖走,押去哪個不辨天日的黑獄受罪,幾天后受審被判發賣流放甚至砍頭!
這完全是想太多。別說這次與寧府無關,便是有關,只要不嚴重,也只能留在府中暫押。一夜之間,京中權貴抄了大半,哪有地方關押這許多人?只有太子心腹與鐵桿才能享受關押在天牢的特殊待遇。
愛操心卻沒多少機會表現的惜春對此一無所知。
此時,她正坐在炕上,美滋滋喝著杏仁露,吃著杏仁豆腐,三丁包子。
整個春和院一片靜謐,與府外如同兩個世界。
賈珍不同。他一夜沒睡,在書房發出一道又一道指令,天蒙蒙亮時才忙完,正困倦著。然,又知道還不是安睡的時候,只能熬著。
前院靠近大門,知道外面發生了大事,不好隱瞞,從二進院子往里,他便命人封鎖了消息,以免驚了兩個小的。
寧國府整頓后,紀律嚴明,不像從前,像個篩子,一點芝麻綠豆大的破事都傳的人盡皆知,亂糟糟一片。
相比寧府的相對鎮靜,榮府不同,不止下人惶恐,就連主子也慌成一團。
“老爺,這京中究竟發生了什么大事,怎么到處抓人?”披散著頭發的賈璉慌里慌張跑到賈赦住處,腳上靴子一只黑一只藍。
“畜牲,老爺的臥室你也敢闖!”賈赦從炕上爬起來,衣服沒披,下腳就踹。
賈璉連忙躲閃。
賈赦又揮起老拳。
賈璉抱頭鼠竄,一邊躲一邊大嚷:“我問過了,昨兒晚上老爺一個人睡的!”
賈赦一聽,心里的氣稍微消了消:“什么大事,什么抓人?”
口干舌燥,他輕咳一聲,沖伺候的秋桂喊:“你是死人嗎?老爺嗓子干不知道上前伺候?!”
被突然闖入的賈璉驚的三魂丟了兩魂的通房丫頭秋桂被這么一吼,回過神來,戰戰兢兢倒了杯茶遞給賈赦:“老爺請。”
賈赦又是清嗓子又是吐痰,忙了好一會,才喝起茶來。
等喝完茶,沖秋桂揮揮手,將人趕走。
秋桂乖巧離開后,賈赦捏著手里的串珠,瞇著眼睛,慢條斯理的問:“大事?哦,是有這么一樁大事。”他早就收到消息了,太子逼宮失敗。
嘿嘿嘿,逼宮好逼宮妙逼宮呱呱叫,永泰帝,太子爺,就問你們一句父子相殘它甜不甜香不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