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呢,可對靖海侯滿意?”黛玉眨了眨眼問惜春。
惜春苦笑搖頭:“連長什么樣子都不知道,無所謂滿不滿意。嫁給誰都差不多。”
黛玉驚訝:“賜婚后他沒到府上拜訪?雖說不能下聘,但見一面卻是無妨的。”
惜春再次搖頭:“也許人家覺得一個還未開竅的黃毛丫頭有什么好看重的,所以沒來。”
不得不承認,靖海侯秦南似乎并不重視永泰帝的賜婚。
他也不在意是否會惹怒永泰帝,秦家為了大周朝一家上百口都死光了,還能如何?
當然,這是寧國府上下一致的看法。
黛玉不知該如何回應了。靖海侯的做法無疑很另類,不在她的理解范圍內。
“別說這個了。哥哥說你也練了養身功?現在第幾層了?”惜春轉移了話題。
黛玉笑了:“已經大圓滿。”
“哇,武學奇才啊。”惜春驚嘆,“你肯定可以飛花摘葉踏雪無痕了。”
“等到莊子上,讓你瞧瞧我的一葦渡江。”黛玉樂道,“珍大哥哥也說我根骨佳,百年不遇。”
“我要酸了。”惜春翻了個白眼。
“夏天吃些酸的開胃。”黛玉捂嘴大笑。
“你竟然變促狹了,我不依,還我的仙子林妹妹。”
“是林姐姐,你要叫我姐姐的。”
“都一樣。感情深厚與否不在這稱呼里。”
“狡辯。”
夏螢見兩人耍花槍耍的不亦樂乎,忙笑嘻嘻呈上酸梅湯。
“酸甜可口,舌底生津,妙哉。”喝了一大口,惜春搖頭晃腦吟道,“底須曲水引流觴,暑到燕山自然涼。一壺寒漿驅暑熱,連盡七盞不肯休。”
夏螢雙眼發光,滿臉欽佩:“姑娘的詩寫的真好。”
雪雁也跟著不住點頭,同樣無比佩服。
只黛玉捂嘴偷笑,這是什么詩,打油詩嗎?
剽竊來的,惜春當然不會沾沾自喜,一揮手:“我隨便說說,你們隨便聽聽。”
黛玉忍不住笑出聲來。
惜春無奈道:“你瞧瞧你,又哭又笑,哭哭笑笑。”
黛玉白了她一眼,沒說話。
又過了一會,馬車忽然停了下來。
“姑娘,咱們到了。”夏螢拉開車簾瞧了瞧,高興的大喊。
“總算到了!”惜春哀嘆一聲,“屁股都坐麻了。”
兩人輕巧的跳下車,相視而笑,又齊齊望向眼前這片粉墻黛瓦飛檐翹角的建筑,正是此行臨時居所,隱在莊子里的別院。
別院只有三進,卻廂房游廊俱備,兼有東西跨院。別說住她們這十幾個人,便是數十人也住的下。賈珍年輕時沒少邀請發小密友前來游樂。
一個年近七旬背微微駝起的老漢笑著迎了出來,沖惜春道:“是府上大姑娘吧?上回見還是個嬰孩,不想轉眼之間,竟這么大了。”語氣頗為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