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間,春鶯早已鋪好被褥,連暖爐都備好許久。
“姑娘,這里沒有炕,不能同家里比,且將就幾日。”
惜春不在意的擺擺手:“我明白。”
“也不知道小公子和夏螢在家里可好?”她嘀咕一句。
夏螢被她留在寧國府照看小公子,沒有跟來。
“什么?”春鶯沒聽清。
“璉二嫂子有了。”惜春換了話題。
春鶯聽了,滿臉喜色:“二奶奶盼孩子盼的都快瘋魔了,總算是有了!”
惜春調侃:“瞧你樂的,不知道的以為你是孩子的爹呢。”
春鶯一跺腳,嗔道:“姑娘就會瞎說。”
想到饅頭庵,惜春收斂笑容:“春鶯,磨墨。”
春鶯不解,天不早了,姑娘還寫字?這累了一整天了。
不過,她也不敢多問,快手快腳從箱子里取出文房四寶,又磨了墨。
惜春拿起狼毫小楷毛筆,在已鋪好的宣紙上,飛快寫下數行小字,卷起封好,遞給春鶯:“給前院的珠大哥哥送去。”
春鶯連忙應了,拿著信出了門,徑直到了賈珠的院子。
在寺廟過夜的都是王字輩,與賈珍同輩的賈珠賈璉,或下幾輩的賈蕓賈薔等,都是關系最為親近的族人,其余人等都已回了京。
“大爺,東府大姑娘院里的春鶯姑娘送了封信來。”
賈珠身體剛養好,偏又遇到這樁喪事,一個多月撐下來,早就筋疲力盡,全仗著精神支持。
好不容易這晚能早點睡,又被小廝喜樂叫醒。
他輕嘆一聲,只覺全身酸痛,跟生銹一樣:“信呢?”
喜樂趕緊將信呈上。
掙扎著坐起身,就著燈火,賈珠展開信,讀了起來,越讀眉頭皺得越深。
“張金哥?長安節度使云光?前長安守備?長安太爺?有趣有趣。”
閉著眼睛運了好一會氣,賈珠猛然睜開眼睛,交代喜樂:“這兩天讓人緊盯著璉二奶奶,還有來旺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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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熙鳳一個內宅女人,要插手案子,肯定還要男人出面,就不知道她會指使璉二還是璉二手下。
不過不管指使誰,跑腿的都是賈璉的小廝來旺兒。
“盯緊來旺兒!”
喜樂忙道:“是!”
次日一早,猶在驚喜中的王熙鳳還有種得償所愿的茫然。
她小心翼翼的摸著小腹,心里一陣酸一陣甜,恍若夢中。
“奶奶,該起了!”平兒見時辰不早,小聲催促。
王熙鳳不以為然:“我有身孕了,且得小心著呢。一切向假清高看齊。”
李紈都沒出府!
“是,奶奶。”平兒一想也對,什么都不如奶奶肚子里的這塊肉重要,便也不催了。
賈珍知道王熙鳳的情況,便要打發人將她送回榮府安胎。
王熙鳳自然樂的如此。
不過,想到正因靜虛提醒才得知懷孕的喜信,她心中感激,打定主意將對方委托的官司辦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