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螢輕快地答應著:“都做熟了的事兒,不用你巴巴的交代。”
春鶯白她一眼:“你一貫粗心大意。也就姑娘不嫌棄,讓你去西府試試?”
夏螢掐腰:“去西府就會被嫌棄?不可能。西府那些丫鬟還不如我精心。”
春鶯懟她:“是鴛鴦不如你?是平兒不如你?還是金釧、襲人、晴雯不如你?”
夏螢:“嘻嘻。不和你說了,我要伺候姑娘洗漱了。嘻嘻。”
春鶯無奈搖頭,抱著被褥去了耳房。
夏螢將煤爐上的銅壺拎下來,將里面的熱水倒在白銅盆里,端到惜春跟前,嘴里贊道:“姑娘,這個煤爐真的好用。誰能想到又臟又賤的黑煤能有這么大用處?比木炭可好太多了。”
惜春梳洗打扮完畢,才道:“就怕燒炭的農人今年冬天不好過。”都買便宜的煤爐煤球煤餅去了,誰還買木炭。
“姑娘心善。”夏螢夸的誠心誠意,姑娘在她心里無所不能,還特別善良,總為底層百姓擔憂。
惜春臉頓時紅了,也不知是被這夸贊羞的,還是被滾燙的杏仁露熏的。
她放下杯子,清了清嗓子:“民生多艱,越是老百姓日子越不好過,有個風吹草動,很難不一貧如洗。”抗風險能力太差。不止大周,任何一個朝代,哪怕現代社會,底層老百姓亦是如此。
“姑娘胸懷天下,奴婢佩服。”夏螢又是一頓夸,“奴婢只想吃飽穿暖,伺候姑娘一輩子,別無所求。嘻嘻,奴婢也做不了什么了不起的大事。”
惜春啞然。
在這個時代,她也未必能做下了不起的大事。大環境如此,人沒法逆著社會潮流而上,那不止是頭破血流般簡單。
再說了,她有什么了不起的能耐,能做了不起的大事?
只憑腦中浮光掠影般的前世記憶?誰看了一部數百集的超長篇連續劇能記清每一個細節?
“不說這個了。昨晚我什么時候回來的?”
夏螢忙道:“是姑爺送您回來的。還有七八個龍禁尉護著。”
“不是哥哥嫂嫂?”
“大奶奶和您一起坐的馬車。回來的時候都已經子時了。聽姑爺說,是皇上特意給了出宮的牌子。”夏螢忙一五一十的回答。
“子時出宮,回到府里也半夜了。姑爺就這么回去了,沒讓住一晚?”惜春有些不高興,覺得秦可卿不會辦事。大半夜里,又是風又是雪,冷的不行,就不能安排秦南在府里住一晚,寧國府會缺客房?
“大奶奶安排姑爺和小蓉大爺住呢。”夏螢見惜春誤會了大奶奶,連忙解釋道,“小蓉大爺巴不得和姑爺同住,說有好多科考上的問題想請教姑爺。小蓉大爺還說,最好讓姑爺在咱家住到二月,他也好請姑爺給補補課。”
惜春臉一松,點頭道:“這樣安排很好。”要是秦南愿意,就來寧府住幾天。若沒記錯,賈蓉三月初才回鐵檻寺繼續守孝。
“姑娘,快用早膳吧,要涼了。”夏螢又催。
惜春拿起皮上灑了白芝麻的燒餅咬了一口,又酥又脆,咸香可口:“這燒餅不錯。”
“對了,大爺什么時候回來的知道嗎?”
春鶯從門外走了過來,脆聲道:“奴婢剛才去前院打聽過了,大爺還沒出宮。昨兒晚上大奶奶擔心的一夜沒睡。”
“還沒出宮?”惜春心中慚愧,不用想,一定是文小寶的事把寧國府卷進去了,賈珍才不得不留在宮里幫著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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