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三人騷動一會兒,往前走了幾步,喊著問:“現在呢——??”
“還是聽不清——!”
周玖良又喊,宋淵壓低聲音質問:“你這是干嘛!”
周玖良回答:“你沒看出來?分明是他們要更害怕我們些,所以才虛張聲勢。我把他們叫過來,你把他們打趴下,不是最好?”
鄭道士也附和:“貧道不解,這三人氣息毫無規律,對于我們無半分威脅。自他們現身之后,剛才那股壓迫的強勢靈覺就消失了……”
我們正疑惑之際,那幾人腳步聲近,已能看清樣貌。為首之人有些氣喘,說道:“現在聽得見了吧?”
我答:“聽得見了,這位壯士,您說要我們周公子,作何緣由?”
胡須男吼道:“你問不著!”
我又問:“那你們是要帶他去什么地方嗎?還是要殺他?”
胡須男答:“你個趕車的費什么話!交他出來萬事大吉,否則休怪老子手上的刀鋒不長眼!”
那人滿臉胡須之下,橫肉抖動,唱戲般擺了個亮相姿勢。
宋淵二話不說,一個箭步上前,用沒出鞘的劍身斜劈出一個弧形,就把胡須男手中兵刃打飛了。
胡須漢子身后二人似有些無措,面帶后悔地攮了攮他,口中細碎講著當地方言,三人有了些退意。
因為幼年在東堪長大,我是聽得懂那方言的,又結合剛才鄭道士的提醒,便搭話道:“三位大哥,我也是本地伙子,回鄉尋親的。聽說東堪人都搬走了,便打算去北邊找找。你們幾位面容純善,就不像綠林惡煞。雖不知受什么人指示,又為何要做這種劫道營生,但你們要的周公子,是我朋友。除非你們能給出個絕好的理由,或者打得過我這位習武兄弟,否則莫想帶走任何人!”
東堪本就是相對封閉的地方,我的幾句方言對他們三人效力很足。
矮胖子上前半步,說:“你既然是東堪人,就應該為東堪人著想!姓周呢要是順利到了河邊,東堪人最后的棲身之所就沒了!”
瘦子附和:“對對對對對對……對呢!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不不不不不不不,不知知知知知知道道道道道……”話沒說完,胡須男便叫他閉嘴。
原來瘦子是個結巴,若是真由他說完,且不說破壞了談判氣氛,即算是天黑也不能說清。
那胡須男還有幾分眼力,打量我們一番,又看看宋淵和地上的刀,抱拳開口:“這位公子不要為難兄弟,眼下河邊鎮是我們唯一生計了!前兩日送貨去往雷波的兄弟剛回,說大富商勾結了洋人、狗官,要把這里的礦山賣掉!之前趕我們出東堪,我們忍了,現在再把礦山收走……”
那大漢眼中泛紅,咬著牙關不言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