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大哥忽的厲聲問道:“是寸家那姑娘?!你……你們怎會……唉……”
他泄氣般走朝一側,靠著洞壁坐下,模樣十分懊惱。
我和周玖良互相看了一眼,靜默地盯著男子,等他把故事說完。
“她幾日不見我,便到礦里尋。不知是不是因為這下面幽閉駭人,還是急火攻心,她發了羊角風,就在之前郭先生說有瘴氣的地方。發病時,跟前只有馬大哥的兒子在,孩子呆傻,還以為寸姑娘是在同他玩耍,便沒有將消息傳出。等次日再有人來,寸姑娘已被嘔吐的穢物堵住咽喉,氣絕身亡了。”
話到此處,馬大哥怨恨地捶地,看樣子他之后可能是從傻兒子口中知道了一些。
“馬大哥,我不怪他,要怪,就怪我太軟弱,本來寸姑娘說,要和我一起回去面對母親的,但我怕母親不肯,再起什么沖突,這才撇下她一人……”
周玖良似是覺得無聊,敷衍道:“這種事情本就是天意,許是你們有緣無分吧?但是你說這些,跟我要問的事情不是一回事啊!我是要問你,之后寸姑娘的尸身去哪里了?”
男子眼中閃過一絲懷疑,開始回憶道:“尸身?好像是被她爹娘帶去廢棄的后山礦那邊了,他們家中的人似乎對我們的關系不太清楚,我只聽說他們找人給配了陰魂什么的……郭先生倒是說了那怪病跟寸姑娘有關,我只覺是她怨念太重,才將羊角風傳給這里礦上的工人……”
“哦?你的意思,你不是陰魂的新郎官?”
男子低頭,語氣變弱:“配**需要給聘禮的,我出不起……”
就在我們都為這段孽緣有些惋惜之時,馬大哥突然變臉,站起來說道:“怎的要扯這閑白!周公子,你不是來查瘋病的么!富貴與寸姑娘姻緣無份,于是怨氣成災,寸姑娘有羊角風,不就是證據?!與我兒配陰魂是她家父母的意思……”
我心中咯噔一下,意識到不好,便側身幾步,退至馬大哥身邊,眼睛盯住周玖良。
周玖良猛然抬頭,露出之前在沃離荒墳質問我時的鷹隼目光,直勾勾望向馬大哥,臉上露出陰冷的笑容。
“我還想著要出去才能解決這事兒,誰知你現在就露了馬腳!”
馬大哥見情勢收不住,從腰間抽出一柄短鎬,顫抖著說道:“寸姑娘,她本身有病!剛才富貴也說了!不怪我兒的!配**……自古便有,我……我只不過是想給兒子……”
說著,他揮舞起手中的鐵鎬,就要朝富貴撲來。
我眼見不妙,盡力去阻他,但被他胡亂揮砍擋住,富貴也被馬大哥的突然襲擊驚到,打開盤腿往后蹬了幾下,把提燈弄翻了!
周玖良趕忙站起身來,幾下踩熄了最后一點光亮,礦洞內瞬間變得漆黑一片,偶有腳步聲音。
我邊退邊摸,心中煩怨起周玖良為何要這么做,右手忽的摸到一人,正要抽針,周玖良在我耳邊輕咳了兩聲。
“你們不是說要查病么!為何要惹我家事!我兒無心害他,與那寸姑娘也合過八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