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所以,趕緊推開周玖良,問溥皓此話怎講。
溥皓合起手中扇子點指我和周玖良,說道:“民間娶妻,新郎背妻,媒人撐傘,這都不知道?尤其是這紅傘,乃是為了擋煞用的,通常也只有過門這天能見天日,和合禮畢便束之高閣。不知三少爺與玖良為何要做此怪事?”
周玖良趕緊把傘收了起來,快步進屋去了。
鄭道士不解地問金道士,金道士有些無奈地解答了一番。話語中刻意將昨夜鐘天師的部分隱匿了去,似乎是怕鄭道士知道了會有壓力。
鄭道士從懷中掏出一個制作了一半的紙人,說道:“你說的是這樣的紙人么?”
眾人嘩然,鄭道士又解釋道:“昨夜間雷鳴,貧道覺察有些異樣,便起身想查看一番,鞋子卻不知去哪兒了。俯身往床下看去,便見有紙人拖著鞋子往里藏。”
溥皓對此十分好奇,忙湊上前去聽。也難怪他會如此,畢竟這一路上的玄妙他都沒有親自經歷過,自然是會這般反應,相比之下,宋淵就淡定得多了。
鄭道士看了看手中的紙人,繼續說:“貧道抓了一個問話,知道他們是被困于小人上的游魂,便有意解救,但之后便如夢游般恍惚,再回神時,只覺身上潮濕,紙人也不見蹤影,床下就剩了這個沒完成的,其他幾個沒了蹤影……”
金道士小心地看了看我,閉口不言,我知道他是有意要隱瞞鐘天師對鄭道士的操縱,便也沒有過多解釋了。
周玖良放好傘折返,問溥皓邱大人家何時出殯,宋淵答就是明日。他毫不避諱地將合銀泰白掌柜和于大人的計劃說了出來,嘲諷溥皓雖被拜復興大清重任,但手下白玉軍卻不信任他,就算是像于大人這樣的弄權小人,也能到處興風作浪,不把他放在眼里。
溥皓微微一笑,搖了搖手中的扇子,說道:“白玉軍本就是借本王名義做自己想做的事,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聽從本王的想法,本王也無意做他們的主。倒是玖良你才不把我放在眼里,一邊借本王妻弟之名到處招搖,一邊又處處隱瞞,要不是宋淵告知,本王恐怕永遠都無從知曉你那些奇巧手段啊!”
雖然看溥皓的表情,似乎宋淵告知的并非是什么大逆不道的事兒,但我也不得不警惕起來,是不是對宋淵太沒有防備了?或者是對身邊的人都缺乏防范之心了呢?
周玖良也不給他面子,質問道:“先別著急給我扣帽子,你先說說,為何要來均都?宋侍衛帶信叫你來這種借口就免了。”
“可事實確實如此啊,宋淵上報說血衣之事與鑄幣司有關,本王自是要與邱大人核實的。但誰知他失蹤,現在還被發現了尸首。沒能幫上忙,本王也很無奈。”
這回答滴水不漏,我心中暗嘆起溥皓的城府之深,遠比我和周玖良老道。
“那你倒是說說,我們審問福順時,你去與何人喝茶?”
溥皓收起笑容,一反常態嚴肅起來:“這是本王的私事,不便說與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