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亂走動,大夫人就要把女兒許給盧夫人的侄子了!張姨娘咬咬唇,回到房中后又不死心地吩咐身邊的丫鬟,“去前院看看二少爺在忙什么,讓他莫忘了我叮囑他的事。”
小丫鬟不敢違背,快步向著前院走去。
大皇子與二皇子正聽姜楓講他救下義子的事,聽完后,大皇子抬頭看向站在姜楓身后的任凌生,投以關切和同情的目光。
眾文官武將也認真聽著,江凌的外公江勤良不是第一次聽,但還是忍不住眼中含淚。蔣錦宗也一臉關切地看著江凌,在心里則恨不得立刻派人蕩平藏云寺。
都怪那老禿驢,害得他不能為兒子報仇!兒子被任安寒害死之后,蔣錦宗就立下毒誓,一定要滅了任家!現在,也只差這一個乳臭未干的小兒了。蔣錦宗望著江凌,笑容更深了些。忽然,他的目光就對上了侍立在墻邊的裘凈。
最該千刀萬剮的是這個怎么打也打不死的老東西!蔣錦宗啟唇露齒,笑容更深了。裘叔率先移開目光,低頭看著地上鋪的石板。蔣錦宗這表情跟草原上的呲牙的野狼差不多,裘叔不害怕,反而有些松了一口氣。
在兩位皇子面前蔣錦宗都敢擺出這幅嘴臉,說明他已經膨脹到快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誰了。
屋內,姜二爺沒完沒了地講,院子里各府的公子們已經坐不住了,三五成堆地小聲說笑著。王章山之子王紀和尋機會到了姜二郎身邊,主動與他套近乎說了幾句,便道,“我聽說你們家的花園里種了少名貴花草,都是瀛州難得一見的。”
姜二郎溫和有禮地回話,“比起京中名園,我家院里的花草算不得名貴,我沒去過瀛州,不知道瀛州有哪些花草。小將軍,那么與京里很不一樣吧?”
王紀和講了一些瀛州的風土人情,便又把話題帶回了康安,“……除了江平海闊,哪里也比不上康安。前幾日我去東市閑游,正與這貴婦的二夫人與幾位姑娘去東市琴行試琴,你姐姐只隨便彈了一首,便如天籟般好聽。”
聽他這么說,姜二郎心中一動,謹慎地把話題引開,“我的姐姐和妹妹們都隨著二嬸習琴,我二嬸琴藝精湛,還曾入宮教琴,得了皇后娘娘夸獎。小將軍稍待,二郎去去就回。”
姜二郎到了自己的書童跟前,低聲責備道,“你在這兒探頭探腦的做什么,規矩呢!”
當著這一院子貴人的面,小書童的膽子都快嚇破了,低聲道,“是姨娘派人過來傳話,讓二少爺別忘了大事。”
姜二郎點頭,又回到院中。王紀和拉著姜二郎又說了幾句話便到了吉時,江凌要正式拜義父了。京兆尹大人親自主持儀式,萬眾矚目之下,江凌跪在二叔面前行跪禮,二叔訓話話親自攙扶他起來,兩人又跪在大皇子面前,聽大皇子代萬歲宣賞。
站在人群后的姜二郎看著,高興又酸澀。他靜靜打量著站在外圍的各位小公爺、世子們,然后又把目光轉到院中的各府嫡子們身上,這些人中的哪一個也不是姐姐高攀得起的。姨娘拎不清,他可不能跟著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