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肯定能夠順利長大,度過一個幸福美滿的人生吧。
身處絕望之中的白石麻里,仰望著身處陽光之下的佐藤栞。
人類總是會憧憬自己沒有的事物。
譬如囚犯渴望自由,譬如盲人祈求光明,又譬如白石麻里尋找希望。
都已經是這樣的人生了,至少在最后,她想要幫助到其他人。
若是能夠以自己的生命,為那位少女換得哪怕一天的未來,那也足夠了。
這也是,她最后的價值。
事到如今,白石麻里能感受到,自己的手中,確實抓住了希望。
視線變得清晰起來,白石麻里看到自己的面前,站著兩名記者。
其中一人繼續扛著攝像機,另一人手里卻已經不見了話筒。
“這位小姐,請你把衣服脫掉吧。”
記者以平板無奇的聲音說道。
“?”
白石麻里愣了愣。
這是要拍什么動作電影嗎?
她瞥了一眼鏡頭。
但男人從不知道什么地方,摸出了一把明晃晃的手術刀。
“現在我們開始的,是真人解剖直播哦。”
那名記者露出了招牌的商業微笑。
嗖——
白石麻里覺得自己的手腳好像被某種東西束縛住了,她被絆倒,躺在地上,只能驚恐地看著記者一步步靠近自己。
滋啦——
手術刀輕松地劃破了白石麻里的衣服,切斷了束帶,鏡頭之下,這位女子的身姿展露。
“各位請看,人體其實是相當脆弱的,只需輕薄的刀刃,就能劃破皮膚,割開血肉。”
記者不緊不慢,一邊解說著,一邊將手術刀放在了白石麻里的胸口。
冰涼的刀鋒貼上皮膚,讓人窒息。
白石麻里的心跳很快。
忽然之間,她似乎有所理解。
這什么鬼記者,他們是在拍攝節目。
是的,無論是哪一種采訪方式,其實都是拍攝節目。
因此,才會有這般的解說,以及將白石麻里展現出來的行動方式。
換言之,這是一檔無人觀看的怪異節目,今天的嘉賓,就是白石麻里。
有人的節目是不可描述的男女之事,有人的節目則是殺人游戲,而白石麻里,是解剖秀。
可既然是嘉賓......
“等等,我有話要說。”
白石麻里鼓起了勇氣,開口叫道。
“?”
拿著手術刀的記者,歪了歪腦袋,動作也隨之停下來。
在電視節目中,如果嘉賓提出了意見,主持人就要做出相應的回應。
這是規則。
“你現在是要解剖我對吧,如果可以的話,我建議從小腹開始,那里曾經受過傷,解剖起來應該會比較精彩。”
白石麻里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說出這種話的,恐怕在進入這個空間的時候,她就已經瘋了吧。
聲音顫抖,她在做著最后的掙扎。
當然,這估計也只是讓自己晚死幾秒鐘,僅此而已。
那兩名記者對視一眼,似乎正在思考。
“好。”
拿著手術刀的記者笑了笑。
下一瞬,刀鋒直接朝著白石麻里的腹部而去。
白石麻里,閉上了雙眼。
然而,疼痛并沒有如期到來。
難道說,是因為過度的疼痛讓大腦封閉了感覺,這么說起來,好像是有這樣的說法來著?
很快,某種聲音讓白石麻里回過神來。
她睜開眼睛,看到的是手術刀的刀鋒,兩名記者平板無奇的臉,以及......
滑膩,黝黑,粗壯的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