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那個喜歡追著浪花狂奔的夸父族人一樣。他一定不是在追逐一個藏在竹筐里的孩子。
對阿布這個預測,云川多少還是滿意的,他也是這么認為的。
只因為夸父族人喜歡吃人這一點,任何一個野人都不會認為他們有什么仁慈之心,更不要說喜歡孩子了。
假如那個高大的夸父族人真的在追逐這個小不點,也一定是在追逐自己最可口的食物,與人的情感沒有半分關系。
又到了島上的人吃飯的時間,島上升起了裊裊的炊煙,一個徘徊在河邊的夸父終于下定了決心要用游泳的方式度過這五十米寬的河面。
于是,云川這群人就站在河邊用弓箭對付這個吃人的人。
箭如飛蝗,那個夸父族人不但要游泳,還要防備羽箭,這對他來說實在是太難了,所以,他只能任憑羽箭落在他的身上,不一會,他的血就染紅了一大片河水,只是浪花翻滾一下,血跡也就消失了,同時消失的還有那個夸父族人。
云川一行人歡呼了起來,能干掉一個夸父族人,對他們來說這是一場偉大的勝利。
不過,他們馬上就笑不出來了,因為那個夸父族人不知什么時候已經站在紅砂巖的最高處,還舉著一塊百十斤重的紅砂巖向他們丟了過來。
阿布迎著碎裂的石快奮力向紅砂巖上攀爬,同時冒死向上攀爬的還有云川的族人,唯一能保持鎮定的人就是云川。
他沒有迎著石快向上爬,而是從竹筐里提出那個胖孩子,準備丟進大河里去。
夸父族人力大無窮,身上插著十幾根羽箭依舊勇不可當的樣子,云川不覺得自己的族人可以戰勝他。
為了避免這個孩子被夸父吃掉,最仁慈的辦法就是把他丟進大河去喂魚。
看到食物要被丟進大河了,那個高大的夸父卑微的單膝跪在地上束手就擒,一個山一樣高大的漢子,哭的像一個嬰兒。
云川從來沒有見過這么饞的人,僅僅為了一塊可口的肉,就卑微成了這個樣子。
阿布把這個夸父捆綁的非常結實,用的是老虎皮繩子,他胸口上的羽箭被拔掉了,所以,成串成串的血就從紅砂巖上流淌下來,把紅砂巖給弄得黑了吧唧的。
云川確定這個夸父族人已經被綁的很牢固了,這才抱著那個孩子來到這個夸父身邊。
很早以前,云川以為夸父族人必須身高百丈,或者萬丈才成,否則,他憑什么追逐太陽,憑什么一口喝干渭水跟黃河呢?
這個夸父可能是夸父族中的侏儒,身高最多只有兩米,體重應該不超過三百斤。
他被人綁住了,渾身幾十個洞都在流血,他好像不覺得痛,只是看著那個云川手里那個白白胖胖的孩子,猙獰的面容逐漸變得溫和,最后居然能讓云川看出一絲憨厚來。
云川看看胖孩子的雀雀,沒什么奇怪之處,就是一個小小的精致的雀雀。
“這是你的孩子?”
“吃我,不要吃他。”
云川看看孩子,再看看手腳都被綁在背后的夸父道:“我不是夸父族,我們不吃人。”
夸父貪婪地看著孩子道:“如果能吃飽,我們也不喜歡吃人。”
云川不得不承認,這個夸父族人其實長得很英俊,有點像大了四五個號的自己。
“好,我們殺了你,把這個孩子養大,你吃過人,他可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