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阿布把這些人安排在茅草棚子里準備過石灰水的時候,這些疲憊的夸父們立刻就以各種形態倒在草堆上,還以極度渴望的目光看著阿布,希望能獲得一些果腹的食物。
夸父汗津津的坐在云川身邊,得意的舉起自己的醪糟葫蘆喝了一口清水,然后得意的對云川低聲道。
“在白頭山下有一個很大的草場,往年,天氣暖和的時候總有很多羊跟鹿從白頭山上下到草場上吃草。
這些離開夸父族的小夸父們,在離開族群之后,第一時間就埋伏在草場上,一邊吃草一邊等待那些羊啊,鹿啊下到草場,好被他們捉住吃。
結果,天氣暖和的時候山上忽然淌下來很多水,最后還變成了一條河,山上的羊啊,鹿啊都過不來了。
我趕到草場的時候,他們已經吃了很長時間的草了,我告訴他們不用在等,羊,鹿,不會來了,只有跟著我才能吃飽肚子。”
夸父的話說的絮絮叨叨的,卻說的不是那么清楚,更沒有說自己在尋找這些夸父的時候遭遇了什么。
他的臉上有一道傷痕從額頭直抵下巴,此時傷口已經結痂,這道傷口差點奪走了他的眼睛。
他的肩膀上裹著一層麻布,麻布上還是有血滲出來,看樣子傷的不輕。
他的腿上到處都是黑色的,青色的瘀斑,就像是有人用木棒密密匝匝的敲打過一般。
同時,他雄壯如山的身軀,明顯縮水了很多,而他腳上的鞋子也早就不見了蹤影,赤著腳踩踏在大地上,整個人卻顯得更加的有精神。
“這一路上吃了很多苦吧?”云川沒有問那些吃草的夸父們的事情,而是低聲問起夸父這一路上的遭遇。
“夸父們聰明了很多,他們還記得我背叛了他們,每一個知道我的夸父都想殺了我,我打敗了不少的夸父,他們還是要殺我,最后我說,我去當誘餌幫他們捕捉犀牛,他們才同意我在夸父族行走。”
“你幫他們捉到犀牛了嗎?”云川笑吟吟的看著夸父。
夸父也好像忘記了這一個多月來的艱辛,得意的拍打著胸口道:“我教會了夸父們挖坑,讓他們在有犀牛的地方挖下很多坑,然后,我跑去招惹犀牛,讓犀牛追著我跑,就有很多犀牛最后掉進了坑里。
我也受了傷,族長本來想要殺了我,最后還是看在捉到了很多犀牛的份上放過了我,還告訴了我這些年輕夸父們的去向。”
根據夸父的描述,云川的腦海中自然就出現了一個壯烈的畫面,一個強壯的夸父在前面奔跑,在他身后,便是煙塵滾滾的犀牛群……夸父在生死邊緣狂奔,犀牛緊追不舍,然后,夸父越過陷阱,而犀牛們則一頭鉆進了陷阱……
“你現在想要什么?”云川依舊笑瞇瞇的問道。
“肉,很多,很多肉,不要魚肉,鱷魚肉可以,用大鍋煮,再給我一大鍋醪糟,要熱的,要加了雞蛋的。
族長,我好餓,我吃了十幾天的草——”
剛才說到勾引犀牛生死一線的時候還一臉驕傲的夸父,在說到食物的時候,大眼睛里頓時就浮現出淚花,且委屈的不能自已。
看來,他真的是餓壞了。
真正說起來,這個巨大的漢子在云川眼中也不過是一個剛剛成年的夸父而已,云川推算過,這個家伙的年紀絕對不可能超過二十歲。
其余的巨人們有阿布在處理云川很放心,反正只要泡過石灰水,他們就能吃飯了,雖然這些飯食不可能多好,顯然,對于這些已經吃了很長時間草的巨人們來說,依舊是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