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路上,他們遇到了一個大的沒有邊界的野羊群,所以,食物上是不缺的,甚至還有很大的剩余。
女魃烤出來的羊腿很不錯,焦黃,焦黃的,軒轅用小刀削了一片放進嘴里,吃了之后就問陸吾。
“咱們損失了多少人?”
陸吾欽佩地看著他們的王大聲道:“沒有損失,您讓族人把牛放在最外圍,族人躲在牛群里邊,所以,沒有凍死一個人。”
軒轅瞅瞅陸吾明顯被凍傷的臉道:“在軒轅部,你想當首領的話,就要做好吃苦的準備,任何一個想當首領的人,只能在族人都吃飽之后自己才能吃。”
陸吾點頭道:“我記住了,以后再遇到大風暴,我一定會把可以遮蔽風雪的牛交給族人們用,假如沒有多余的牛,我們就守在最外邊。”
軒轅點點頭,馬上又紅著眼睛道:“可憐我的風后葬身于火海之中,可憐我的力牧力戰而亡,可憐我的倉頡死于陰謀之下,如果……如果他們今日還在,誰敢窺伺我軒轅一族……”
沒人知曉軒轅為什么會突然流淚,也沒人明白軒轅此刻心中的痛楚,更沒人能明白軒轅此刻為什么會如此得傷感。
別的男人痛哭的模樣一定會被族人看不起,可是軒轅哭得就像是一個孩子一般撕心裂肺的,卻感染了所有人,尤其是憨厚的陸吾更是隨著族長一起哭得涕淚橫流。
女魃想了很久勉強勸解道:“他們的死都是天意。”
聽女魃這樣說,軒轅停止了痛哭,抹一把滿是細小傷口的臉霍然站起來,指著頭頂的青天道:“沒有老天,從來就沒有老天,即便有老天,也是一個可以征服的東西!
我以前就是太相信老天,才讓風后死了,讓力牧死了,讓倉頡死了,如果早知道我可以自己掌控自己的命,我無論如何也不會讓他們三個去送死。”
女魃看著狀似瘋狂的軒轅,微不可查地嘆了口氣,或許,大河上游四部落的人,誰更瘋狂,誰就能獲取最后的勝利。
軒轅哭過了,胸中的負面情緒好像已經消散得差不多了,吃了兩根羊腿之后,就對英招道:“云川就在距離我們兩天的地方,這一場暴風雪他一定沒有逃掉,從早上的黑煙來看,他的族人一定死傷慘重,你帶一百只羊給他送去。”
女魃不解地道:“云川是您的敵人,為什么要拯救他呢?”
軒轅沒有理會女魃,只是淡淡地道:“在這里,云川是我唯一能找到并且可以信任的盟友!”
女魃道:“我以為敵人就是敵人。”
軒轅瞅著女魃道:“這就是你的部族為什么被稱之為野人部落,而我們的部落的族長,被人稱之為王的原因所在。
天下所歸曰王,制其守宰曰王,克己奉公曰王,號令天下莫敢不從曰王,踏荊棘,辟前路,逐百獸,滅蛇蟲,敢為天下先——曰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