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啊”他在我旁側的軟榻上坐下。
我低下頭,不知該不該坐。
“這孩子以后就養在你宮里吧”李銘沉輕聲道。
我又驚又喜又疑,不禁抬頭看他。
正對上他炙熱溫存的眼眸。
我慌忙低頭,坐了下來。
余光感覺他還在看著我。
“可對外說,是我在宮外臨幸了女子,那女子身份低微,死于難產,但皇子尊貴,必得在宮里養著”。
這么說來倒也能堵住悠悠之口。
看我不接話他又說道:“我給他取名為承林你覺得可好?”
隨了承字輩,那便是真真兒的皇子了。
承林,這名字取的是巧了。
“青榆,待你做了皇后,他也有個嫡子的身份,自是一生平安順遂”。
我大驚,抬頭看他,再次迎上他炙熱的目光。
“為什么?我不要”我閉著眼睛,極力抗拒。
“青榆,你的封后大典定在來年的正月初十,算算日子,也不過二十幾日了”李銘沉說著就伸手過來拉我的手。
我迅速躲避,起身與他保持距離。
“我不要”我喃喃著。
為什么,為什么,與我有關的事我都是最后一個知道,沒人問過我可否愿意?
他李銘沉想寵便寵想厭棄便厭棄,如今又這般殷勤將侄兒送來給我,要封我做皇后。
可并未問過我可否愿意。
李銘沉起身走到我面前問:“為什么?為什么不要做皇后,這是我一直想給你的,你做了皇后我們才是真正的夫妻”。
我連連后退搖頭。
李銘沉無奈道:“你也放心,我當年承諾你的也必會做到”。
聽他這么說我瞬間感覺自己馬上就要瘋了。
他在說什么?
“你沒有給過我承諾,我沒聽到過,我都忘了,是你,你親口說的,你從未愛過我,你如今如今為何又要如此,就算我是個小玩意兒,你玩過一次也夠了吧”,我不知自己是祈求是哀痛還是吶喊。
李銘沉面上悲痛漸濃:“青榆,所有事都不是你想的那樣”。
“哈哈”我忍不住笑:“那是怎樣,你把我關起來是為了保護我?我盛寵太過,惹的天怒人怨,你為了保護我,可我曾經問過你,如果讓你為難了,我愿意為你一死,你說我不配”。
“不是的,青榆”他滿臉無助,邁了兩步過來抱我。
我拼命掙脫,他無措的站在原地,強忍眼淚。
我看著他平靜說道:“你知道嗎?你說從未愛過我遠比讓我死悲痛的多,我求你,求你千萬別說你是迫不得已說的那些話,求你”。
“青榆”
“不論你愛沒愛過我,我早已經不在乎了,你覺得我與韓熙玄有染,你無故攻打昭國,你告訴我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我哥哥和照照死在我眼前,他們的鮮血濺了我滿身滿臉,你讓我背這滿身罪孽,現在又讓我做你的皇后,你不覺得可笑嗎?”
李銘沉深深吸了口氣,小心翼翼道:“青榆,你與韓熙玄我不追究了,你當時心下悲痛一時想不開,我不追究了,我沒殺他,他只是被我拘在大齊”。
“呵”我輕笑。
李銘沉完全沒有了帝王樣子,近乎哀求:“青榆,我當時真的是恨糊涂了,可我很快就想通了,原是我傷你在先”。
“你夠了”我徹底沒了耐心厭煩道。
“青榆,我知道我說什么都沒用,但是我求你留在我身邊好嗎?”
我冷笑道:“我敢不留嗎?我侄兒說是養在我身邊,實則是捏在你手里,且你當年還說過,若我敢自裁,當心我那生的玲瓏的侄女兒,我敢不聽你的嗎?我敢走,我敢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