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這就去辦”高捷低頭退著身子出去。
我急道:“還有因草”。
李銘沉輕笑:“高捷看我們倆和好自會放了因草,這點眼力見他還是有的”。
李銘沉又正色道:“這韓熙玄你不說我也是會放的,今日也是多虧了他,才能將你的心結打開,你在昭國時也多虧了他的照顧”。
“是啊,該謝他的”我點頭。
我起身檢查床鋪還算干凈整潔,無需再叫人送了新的過來。
我將疊好的被褥抻開,李銘沉倒是絲毫不嫌棄,直接拉開被褥躺了進去。
我打了他一下說:“這床榻這么小,根本睡不了兩個人”。
李銘沉拉著我稍一用力把我也拉了上去笑道:“誰說睡不了”。
我與他貼在一起,一時有些不適應,說:“這是寺院,我不多時前才剛把你最寵愛的玉德妃趕走”。
李銘沉慧黠一笑:“佛門吃素菜,喝素酒,自然會讓我們睡素覺”。
“你……”我的話完全被他的唇堵了回去。
這一夜李銘沉呼吸平勻,睡的安穩。
我卻更加輾轉,我一直心心念念著自己對不住哥哥對不住初月,對不住所有人。
可此時我覺得我對不住自己。
天快亮時,我知李銘沉快要醒了,我閉上眼睛佯裝熟睡。
果然,他的吻落在我額頭上。
我揉著眼睛沙著喉嚨說道:“該起了”。
李銘沉欲要抱我,我笑著推他起身下床一氣呵成。
“外頭有人嗎?”我朝著門外問。
“回皇后娘娘,奴婢在”答話的正是因草。
此時李銘沉也已下床,我們倆都是和衣而睡,他走近我眼含笑意:“青榆,這是我這幾年最歡喜的一個早晨”。
我心里長出口氣,攀上他的脖頸在他耳邊輕聲說:“我也是”。
他笑意更深,毫無心事。
“走吧”我主動牽過他的手。
他也不再耽擱,我們此時必得回去沐浴更衣去佛前祈愿。
我們打開房門,李銘沉吸了口清冽冷風沉醉道:“珈藍寺的冷風都這么讓人歡喜”。
“給皇上皇后娘娘請安”因草和高捷在門前對面而站,臉上亦是喜不自勝。
以張賢妃為首的眾嬪妃除了玉德妃旁的一個不少站在冷風中。
或震驚或害怕或驚恐或失落,各個臉色耐人尋味。
“臣妾等給皇上皇后娘娘請安”稀稀拉拉的福下身子。
李銘沉好像沒看見一般朝著因草笑道:“因草是嗎?皇后娘娘制釵的手藝是跟你學的”。
因草掩不住笑意說:“回皇上,奴婢是因草”。
“待回宮朕定會好好賞你”。
“謝皇上”因草得意的快要跳起來,看我笑看她還不忘朝我調皮吐下舌頭。
“都起來吧”李銘沉朝眾嬪妃說。
眾人面面相覷,似有話要說卻都等著別人先開口。
我與李銘沉牽著手走至張賢妃身側,我斜睨她一眼關切道:“張賢妃昨夜睡得可好?”
有李銘沉在側她不敢不服,只低著頭不敢答話。
“哼”我冷笑一聲與李銘沉牽手離開。
昨夜之事我想了一個晚上,必是張賢妃去找的李銘沉無疑。
只是不知她是早早看到韓熙玄便留心我的舉動,還是恰巧看見我。
不論如何,她此做都是要置我于死地之心。
我可以饒了她,但她往后的日子必不會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