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完鹿家的活計,村里的大部分年輕勞動力便轉移地方,到縣城和鎮上碼頭謀生計打散工,以填補家用,只留下婦孺和老人伺候農田,云霧村稍微冷清一點。
此刻,村口郁郁蔥蔥的扇形老樹下,坐了一群抽著旱煙的老爺子。吧嗒吧嗒抽著自家卷的煙,搖頭晃腦的感慨萬千。
“如今這鹿家儼然變成咱們村的大戶,要銀子有銀子,要名有名。”
“誰說不是,等云伏幾個中舉了,他家的名聲不蹭蹭蹭地往上漲才怪。你說,這老天爺是不是眼瞎啊!好運全一骨碌的往鹿家走,咱們的卻未曾看到過半根頭發絲。”
話語酸不溜秋的,心里卻想著,莫非他們的運道全被鹿家給截胡了。
要不然,一個村的,憑什么鹿家發達了,他們還在老樣子,也沒見鹿家祖墳冒青煙啊!
哦,轉念一想,嗯……,好像鹿家連祖墳都沒有也能冒青煙。
太氣人了。
老爺子們都是猴精,心里明白,不接茬,只是感慨一下,“時來運轉啊!這運何時才能到。罷了,總歸是遲了些,不爭這一時。”說得十分大氣,清高,實則無奈,心酸。
人群中,柳老根眼睛暗暗的帶著股耐人尋味的神色。
默默的低頭,也不說話。
心里仔細盤算著鹿家的是是非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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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響,忽覺鹿家那地是快風水寶地,鹿家自從搬進去以后,日子看著倒是清貧,但也能勉強給兩個兒子娶媳婦,供兩個兒子讀書,算是村里頂頂厲害的。
一切都是因為那院子,要是當初不賣,現在發達可不是鹿家了。
沈氏的枕頭風吹得極好,本就是自私自利的人,這風一吹,心就飄了,覬覦之心,日日夜增。
可偏族里老不死的臨插上一腳,親自拿著全族人的臉面去求鹿家老太婆。
這心思硬生生的憋著,直至今日久久不能忘懷。
再自私自利,宗族的觀念還是深深印刻在心里,忘了人性,也不能忘了根。
柳德拍拍柳老根的肩膀,語氣著急的問道,“唉,我說,柳老根你發什么呆呢?你媳婦到底什么時候回來,眼看太陽快落山了,怎么人影都沒有,鎮上到村里可就一個多時辰,都能來回倆三趟了。”
眼睛一轉,語氣瞬間凌冽起來,“要是傳出去什么話,你可知道族里規矩,可別怪兄弟我不講義氣,沒告知過你。”
柳老根立馬回神賠笑道,“不會,不會,我媳婦壞不了什么大事,肯定是在鎮上看到什么稀奇物,摞不開眼,耽誤了時間。想來應該快到。”
眼珠子一轉,柳老根起身拉著柳德,“柳德兄弟咱們都是同族的,何必如此嚴格吧,再說,這事不都過去了嗎?村里咋個還變嚴了,進出都有人守著。”
實在是怪哉,一切都讓人摸不清頭腦,突然其來的事,族里和村里愣是半點消息沒有。
柳德拍拍肚子上剛長的兩斤肉,瞇著眼,“秘密,這事莫打聽,該知道的時候族里會通知。”
“柳德兄弟說的是。”不過是族長跟前的狗罷了,神氣什么,若是出了事,看人家會不會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