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比對便知道結果的。
虛抬了抬手。
黃忠頷首,呈著信箋與傅仲的字來到晏珩身前。
晏珩掃了一眼,道:“端看這字跡,傅首輔真是蒙冤了。”
“不過馬知縣言辭鑿鑿,末將卻也是深信不疑的。”
“事到如今,末將也沒了章法,不如請三司著手,詳盡調查清楚?”
皇上聞言拍桌怒道:“你們的私人恩怨還要鬧的滿城風雨,人盡皆知嗎?”
他說著似是怒極了,豁然站起身走下龍椅來到殿中。
在傅仲和晏珩面前渡步兩三回,冷笑著抬手點著他們:“好一個文之重臣,好一個武之良將。”
“為了一丁點的小私怨斗的朝野上下烏煙瘴氣,你們將朕置于何地?將大庸置于何地!”
當著文武百官的面,這番話不可謂不重了。
傅仲的腦袋低垂著,很是愧責的模樣。
晏珩垂眼看著視線內的龍靴。
皇上用這種態度堵了他余下的話。
他若再提,那就是眼里沒皇上了。
晏珩胸腔里的一口氣慢慢的散了,繼而生了涼意。
見二人都是知錯的模樣,皇上的臉色終于好看了些,道:“傅仲,晏珩,各禁足一月,罰俸三年。”
“馬升意圖構陷上官,即刻革去官職,發貶嶺南三年!”
謝懷和晏珩并肩走下勤政殿外的長階,他偏頭看著晏珩,片息擔憂道:“你沒事吧?”
晏珩搖搖頭,道:“我待會遣人送些銀子去你營里,你一并添進撫恤金里給那十四人的家眷吧。”
謝懷知道若不讓他做點什么,他一定不會釋懷的。
遂道:“你是一品侯,出手可不能太小氣。”
晏珩聞言沒什么笑意的扯了扯唇角。
謝懷看他如此,輕輕的嘆了口氣:“三司懼在,若要查明來龍去脈本不是難事,可皇上卻執意在殿上給了這么一個結果。”
“擺明了就是偏袒黑墨水。”
說著想起什么,沉聲訓道:“也怪你!”
“我怎么了?”晏珩不解的道。
“饒州的事情你怎么能在殿上那么直接的說出來呢?”謝懷撞了下他的肩膀,無奈低聲道:“就算要說,也是私底下更為穩妥吧。”
晏珩道:“若不如此,皇上豈會取笑萬民同樂?”
謝懷這才明白他的用意,一時不知該生氣還是該開心。
“你倒是做了件好事!”
“可你有沒有想過,你這么逼著皇上做決定,他心里難道能舒服?遇事可不就偏袒著黑墨水了!”
提起黑墨水,謝懷又有話說了:“還有,你也太沉不住氣了!”
“黑墨水的事情若是暗中調查一番,等到把確鑿的證據捏在手里,就是天王老子來了,那也是救不下來的!”
“你可倒好,這么就露底了!”
“你以為我沒查?”晏珩撇眼看他,道:“遲了這么久回京真是被山匪絆住了腳?”
謝懷一愣,皺眉道:“沒查到?”
晏珩神情晦澀的搖搖頭。
謝懷悶了會,嘆氣道:“也是,若是這么輕易的就被抓住把柄,黑墨水也就不是黑墨水了。”
這邊皇上氣怒的將御案上的信箋團成團,用力的砸在了傅仲的臉上。
拍桌沉聲喝道:“再有下次,朕兩罪并罰,誅了你!”
晏珩行軍的路線是他和傅仲一起規劃的,除了帶圣旨出京的秋分,這殿里就沒有第三個人知道!
自聽到晏珩說馬升是提前等候著的,皇上便清楚,大關鎮的事情絕對是出自傅仲之手!
他可以容忍他們耍手段打擂臺,但絕不容忍他們把他當傻子戲耍!
更遑論被利用了!
這么多年,傅仲還從未見過皇上如此模樣。
登時嚇得冷汗淋漓,伏地連連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