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桃等了會兒不見阿蕪回來,起身去后院找,只見水井旁的地面上濕漉漉的,院中卻不見人影。
將廂房和廚房找了一遍,她皺起了眉,想到什么,她往西南角走去。
果然,原本被蓋住的地窖已經掀開了。
她蹲在地窖口,探頭往里看,黑漆漆的,似乎很深。
這些日子面館的生意不好不壞,勉強保本,作為主廚的核桃十分著急,但掌柜的卻絲毫不在意的模樣,將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地窖上。
看他得空便鉆進地窖里,樂此不疲的挖啊挖,核桃甚至懷疑他是老鼠托生的。
“夫君。”她輕輕喚了一聲。
地窖內沒有回應。
阿蕪皺起了眉,這是挖了多深?連她的聲音都聽不見了?
抿了抿唇,大著聲音又喊了一句。
這不長不短的時間里,玉卿卿又掘出了一簍子的新土,她背著爬上來。
看著蹲在地窖口啃包子的人,道:“怎么了?”
阿蕪搭手把人拉上來,皺眉埋怨道:“夫君怎么又弄這個,不吃早膳了嗎?”
玉卿卿把土倒在地上,道:“我不餓。”說著又要下去,走到地窖口又站住,道:“對了,今日咱們歇業吧。”
阿蕪聽言微微瞪大了眼,疑惑道:“為什么?”
他們的生意本就不好,若再懶怠,怕是要把銀子賠光了!
玉卿卿道:“我頭疼,想歇一歇。”說完踩著梯子往下爬。
阿蕪聽他說頭疼,眉頭擰的更緊了,不再說營業的事情,急道:“夫君是不是染了風寒了?”看他半個身子都消失在陰影里,她道:“不是說頭疼嗎?不去歇著嗎?”
玉卿卿道:“好,就去。”說話間人已經走到梯子底部。
阿蕪等了會兒,只聽到下面鑿土的聲音,氣鼓鼓的朝腳邊的新土踢了一腳:“破地窖,白天要挖你,晚間還要去倒土。我夫君都累病了!”
說起倒土,這些日子阿蕪倒的土怕是要把西邊的小湖給填平了吧?被人發現會不會找上門來罵?
忙碌到傍晚,玉卿卿才撂下鏟子,爬出地窖洗漱后準備去赴包子鋪。
那些乞丐落腳的地方靠包子鋪很近,想來包子鋪掌柜知道不少的細節。
拿了酒肉剛要出門,卻迎來了不速之客。
她壓下眼底一閃而過的驚慌,沒心沒肺的呵呵笑著:“什么風把夏兄吹來了?”
表面一片沉靜,腦子里卻是紛雜一片的。
難道他又查出了什么?來滅她口的!
雷云厲知曉了她的陰狠手段,如今再看她這笑便覺得不適。
眸光如有實質的深深看她一眼,而后越過她進了面鋪。
他上次從面館回去后便讓老夏去查永安十五年的秀才名單。
名單上確有蘇士菡這個人。
不過派去景州的人還未回來,也不能確定她說的就是實話。
玉卿卿觀他如此,心中的惶恐更重了。
躊躇了一下,她還是跟了進去。
這么短的時間他絕不可能查出她冒用了蘇禪衣的身份!
想到此,她慢慢的吁了一口氣,告誡自己不能露出絲毫的慌亂,免遭他懷疑!
雷云厲走到柜臺邊停下,扭頭看一眼跟進來的人,冷淡道:“給我一壇酒。”
這么個禍害未除,他這心里總不安穩。
借著買酒,來看一看她是否安分老實的待在鋪子里。
玉卿卿聞言忙應聲。
面上洋溢著燦笑,心里卻暗戳戳的罵起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