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后院的接連不斷的劈柴聲,她突然覺得不渴了,甚至想再上樓去睡會。
大槑卻少見的勤快,小跑著到她跟前,躬身笑著道:“東家,廚房里溫著您的早膳與藥。”
玉卿卿想說,早膳和藥怎么不端到她這里?還要她去廚房用!
若去廚房必然要經過后院,那不就和他碰面了嗎!
可轉念一想,她又想,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不就脫了一件外衫嘛!
再說,總不能永遠躲著他吧!
想到這些,她拍桌起身,道:“走!”
大槑和核桃都是呆了呆,這...這怎么去用個早膳,有股子要上戰場的氣勢?!
到了后院,她一眼就瞧見了院中劈柴的人。
與他的視線對上,她很是心虛的頓住了腳,面上卻沒好顏色:“昨晚是你接的我?!”
晏珩直起身,掌下立著斧頭,看著她的方向,聞言點點頭:“是,怎么?”
玉卿卿被問的一哽。
盯著他看了會兒,除了冷漠,什么都沒看出來。
心中糅雜的情緒慢慢的舒平開來,歸于平靜。
心中靜了,她的氣勢就又回來了,上前一步,瞪眼道:“你是不是惡意報復我了?!”
她抱著胳膊:“偷偷打我了是不是?”
晏珩看著她的手臂,眼神有些復雜,想說什么又咽了下去。
胸膛起伏著,他淺淺的勻了一口氣,悶聲道:“沒有。”說完繼續砍柴。
玉卿卿見他不欲多談,反松了口了氣,躲著他去了廚房。
午膳時手臂卻更痛了,玉卿卿連筷子都捏的費勁兒,盤子里的醬花生仁夾了幾次都夾不起來,她察覺著晏珩看過來的視線,忍不住的心頭發慌。
為了掩飾這心慌,她筷子一拍:“不吃了!”說完上了樓。
大槑悄悄的脧一眼上樓的人,嘀咕道:“脾氣越發的大了。”
上了樓,玉卿卿揉著胳膊坐在了窗下的椅子上,看著后窗發怔。
忽聽開門聲,她扭頭看過去,瞧見來人,放松的姿態瞬間緊繃起來:“你來干什么!”
晏珩把藥油遞給她:“不是胳膊疼?”
玉卿卿接在手里,揪走瓶塞嗅了嗅,很清涼舒服的味道。
只是,要怎么用?
看了看白瓷瓶子,外壁光禿禿的什么都沒寫。
又覷了眼他的樣子,她抿抿唇,垂下了眼。
在她的印象中藥油的味道都很刺鼻難聞,這個卻不是,想是口服的。
晏珩看她要喝,嚇了一大跳,忙奪了回來:“你干什么?”
玉卿卿手里一空,茫然的道:“這不是喝的嗎?”
晏珩瞪著眼,氣的說不出話來。
玉卿卿與他對視著。
看了會兒,晏珩無奈嘆氣道:“東家的聰明勁都放在如何克扣我吃穿的事情上了吧?”
玉卿卿氣笑了:“看是午膳吃的太飽了,連我都敢打趣了?”
晏珩道:“把袖子卷起來。”
玉卿卿想起核桃與她說過的話,面上有些不自在,道:“我自己可以。”
晏珩看著她,沒說話,也沒動彈。
玉卿卿與他無聲的僵持了片刻,敗下陣來,沉默著卷起了袖子。
晏珩把藥油倒在手里,揉在她胳膊的紅腫處。
玉卿卿心里有些打鼓,盯著他低垂的眼皮,道:“那個,我,我昨晚...。”
晏珩聞言抬眼看著她,目光有點鋒銳逼人:“東家想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