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馬車停下,二人都未曾開**談。
入了府,一個去了前院一個往后院走。
如此過了三五日,傅時雨又回了玉府。
馬氏看傅時雨來就有些頭疼。
她和江明磊的官司不是都解決了嗎?這會子又來做什么?!
但瞧她這泫然欲泣的模樣,馬氏又舒展了眉間皺褶,唇邊揚起了些不易察覺的笑意來:“這是怎么了?”
傅時雨在椅子上坐下,有些無聊的絞著手上的帕子,語調溫吞的道:“上次母親說起給夫君納妾的事情,我不太懂其中的門道,今日特來問問,希望母親教我。”
打小她在母親的陪伴下學了很多東西,京中貴女會的,她一樣不差的都學過,雖不精,但也算是說得過去。
可是她的母親卻沒教過她夫妻之道,更沒有教過她如何幫夫君納妾。
眼下她身邊只有一個未成親的水蓮,這樣的事情,她連問一問都找不到人。
這才不得已來到了馬氏面前。
馬氏聽言震的幾息沒回神。
她沒聽錯吧?
傅時雨要干什么??
她竟要給江明磊納妾!!
老天爺,她這是著了什么魔了?
上次她只是隨口一說,就險些被憤怒的傅時雨給掐死,這才數日未見,她竟改了心思?
傅時雨問后沒聽到回答,有些疑惑的看向馬氏,瞧她震驚的模樣,傅時雨的眼眶更是紅了兩分。
倒不是見了馬氏這個“母親”后生出了委屈感,而是她看著馬氏的神情,心頭突然察覺到了屈辱。
“你,你...可是發生了什么事情?不是說不提這件事情了嗎?”馬氏上前拉住了傅時雨的手,引著她在美人榻上坐下,溫聲問道:“怎么忽然改了主意?”
如此細問,倒不是擔心什么,純粹是馬氏心中好奇,想要聽一聽這其中的細節。
傅時雨既然求到了馬氏的跟前,便猜到了她會細問。
她偏著頭,眸光細冷的審視著馬氏面上的慈愛,嘴角帶出了些笑意來,溫聲細語的說道:“上次母親不是說,這妾早晚都要納。”
“既然是早晚的事兒,那就沒什么可耽擱的了。”
馬氏料到了她不會說。
但看她如此費心偽裝,心中卻是好笑起來。
她要做戲,馬氏怎會示弱?聞言笑著點頭,夸贊道:“就知道你是個懂事的孩子。”
傅時雨聽了“懂事”二字,唇邊的笑意變得僵硬起來。
她又何曾想要“懂事”呢?
自那日回府后,江明磊便未去后院見過她一面。
還是昨晚她被水蓮勸著去了前院,可一餐飯未用完,江明磊就提出了和離。
她自然是不會同意的。
誰知江明磊就順勢提出了要納妾的話兒來。
她這才明白,原來和離是假,用和離做要挾,納妾才是他的目的。
想到他居在外不回府的事情,傅時雨自然而然的認為他在外面養了女子了,可追問之下卻被否定了。
她想要問他為何納妾,是她做的不夠好嗎?可這話在嘴邊轉了幾次,她的驕傲都不容她說出口。
“這納妾,自然是要選聽話的。”
“最好是家生的奴才,一家子的命都捏在你手里,此后她不論怎樣,都是不敢忤逆于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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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馬氏的話,傅時雨回了神。
他們成親的日子尚短,奴才或是玉府帶去的,或是傅言明悄悄給她的。
卻都不是家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