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心耗光,我可不會再顧忌你是誰,什么身份了。”
陘思歸看著他,眼眶漸漸的紅了起來:“你就這么討厭我?”
“我千里迢迢的來嫁給你,就讓你這么不耐煩?”
“氣歸氣,惱歸惱,我對你總歸是沒有壞心眼的,你又何必說這些冷情心狠的話來嚇唬我?”
晏珩不動聲色的看著她,待她說完,冷然扯唇笑了下:“公主的戲不錯。”
“南涼帝找了公主來,也算是下了大功夫的。”
“只是,咱們這樣的人,私底下用得著做出如此模樣嗎?誰又不知道誰呢?”說著又是冷笑了下,抬腳走了。
陘思歸看著他的背影,眼眶中的淚意皆化成了冷意。
還真是個軟硬不吃的硬茬子!
難搞的很。
二人一前一后的走出了宮門。
等候著陘思歸的胡商看到晏珩,神色稍肅,他正了正衣襟,上前兩步揖了揖手。
晏珩打量他一眼,揖了揖手算作還了禮,便要離開。
“屬下胡商,見過晏公子。”
晏珩抬起的腳不得不放了下來,他又打量了一眼這個叫胡商的男子。
胡商看著他,態度很是恭敬,疑惑問道:“怎么未看到晏公子的馬?公子要如何回去?”
晏珩煩極了陘思歸這個人。
但她身邊的侍衛倒是有些順眼的。
頓了下,他道:“走回去。”
“多謝費心。”說著又是揖了揖手,快步離開了。
不知蘇禪衣醒了沒有。
她如今性子斂沉消極的緊,怕是醒了也懶怠的叫人喝茶用膳的。
陘思歸踩著腳蹬上了馬車,吩咐車夫道:“跟著晏珩。”
胡商聽言皺眉道:“公主打算做什么?”
陘思歸淡淡道:“不做什么,就是想讓他生氣。”
胡商眉頭皺的更深:“公主何必如此?”
晏珩對南涼的態度已經夠差了,她不想著緩和關系,反而要火上澆油?
陘思歸挑開車簾,看著馬車旁的胡商,微微笑道:“他說他惱了會殺人的。”
“我要搞清楚他的底線在什么地方,這樣日后才好做事。”
胡商聽了這話一臉的凝重。
這究竟是談了什么,怎么就到了要殺人的層面上了?
陘思歸說完便放下了車簾,道:“跟上。”
奢華的馬車緩緩行駛,跟上了前面的人。
如此規制的馬車在京中也見不到幾輛,所到之處惹盡了目光與低語。
晏珩忍著煩悶到了富貴胡同,遠遠的便看到了一股濃烈的黑色沖天煙霧。
他看著那煙霧,心中咯噔了下,拔腳便往鋪子的方向跑。
胡商也看到了黑色煙霧,皺眉道:“何處走水了?”
車廂里的陘思歸聽到這話,掀開了車簾,正看到晏珩疾步奔走的模樣。
她的目光從晏珩身上轉到了那煙霧上,皺眉道:“莫不是蘇禪衣的鋪子燒了起來?”
說著從馬車里走了出來,翻身上了馬,打馬往起火的地方趕去。
胡商立刻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