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打仗方面,張君浩的思路一向極其清晰,但面對情感問題,他自己都覺得剪不斷理還亂,沒有能力處理。
算了,過一天算一天吧!今天我還能在烏溪江邊洗臉,想美女,明天也許在新的戰場上,被日軍槍中子彈射穿胸膛。
我沒有過去,也沒有明天,何必想太多?我自己都不能對自己負責,還能對別人負責嗎?
張君浩看水中的自己,隱隱約約的,漣漪時不時把臉部弄模糊。
這就是我,一個模模糊糊的我。我從二十一世紀二十年代穿越而來,因為穿越,被抹去了記憶。
張君浩回想起能記起的最后一幕,雙手抓著降落傘繩,身體慢慢進入云層,當全身都進入云層后,意識便失去了。有記憶時,已是抗戰時代浙東地區某縣民團伙夫。假如沒有老班長,也即現在的第三分隊隊長黃永軍中尉照顧,也許在民團就掛了。
別人穿越會變得神通廣大,特異功能強大得無與倫比,我穿越非但沒有增強能力,卻連記憶都失去了。
一個人沒有過去,就沒有根基,猶如浮萍,隨波逐流。
一個人沒有未來,就沒有奮斗動力,甚至連找老婆都沒有積極性。
張君浩的腦海中浮現一場場慘烈戰斗,感覺自己就是戰場上的一片落葉,脆弱得很。
我從哪里來?我將要到哪里去?
王進賢發現張君浩一動不動看著江水,好奇問:“隊長,您在想什么?”
張君浩從悠悠思緒中返回。
張君浩站起來,看山頂,笑說:“我在想副隊長與上級聯系上了沒有。”
張君浩不可能把自己的真實思考,讓王進賢知道。
王進賢看山頂,笑說:“應該能聯系上的吧!”
張君浩點頭說:“是的,一定聯系得上。”
此時,戴老板和第10集團軍總司令王敬久中將來到福建建陽。因為日軍11軍和13軍從東西兩側進攻上饒,第三戰區司令長官顧祝同只能把司令部秘密南遷至建陽。
從撫州到江山沿著浙贛鐵路線如此廣闊地區,到處都在打仗。
第九戰區的主力軍不斷增援這一帶,第三戰區主力部隊在沒有退路情況下,不得不和日軍開戰。
建陽處于武夷山區,戴老板和王敬久中將攜帶電臺功率都比較小,張伯良攜帶電臺功率也比較小,所以根本沒有辦法聯系上。
張君浩著急,戴老板與王敬久中將比張君浩更加著急。
他們在昨天收到張君浩的報告炸毀日軍軍火火車及在山口引誘日軍追擊,并對日軍進行伏擊這一點后,就再也沒有聯系上。他們無比擔憂張君浩的安危。現在張君浩特混戰隊的地位比一個普通軍還高,對日軍的打擊極其沉重。假如失去了張君浩,在后方就失去了一支強大力量。
就在張君浩在烏溪江邊洗臉時,戴老板和王敬久中將就全都起床了。戴老板來到王敬久中將處打聽張君浩的消息,王敬久中將也才剛問過了參謀,了解張君浩的情況,得到的答復是,聯系不上。
在王敬久的辦公室,戴老板對王敬久中將說:“總司令,無論如何我們都必須與張君浩聯系上。”
王敬久中將點頭說:“是啊!想天法都要聯系上。我以為必須通知清湖的民團進山尋找。”
戴老板嘆氣說:“清湖民團也聯系不上。”
王敬久中將說:“走!我們一起到顧長官處去,他的電臺功率強,也許能夠聯系上的。”
戴老板和王敬久中將并肩向顧祝同辦公地走去。
王敬久中將說:“我們應該建議重慶給張君浩頒青天白日獎章。”
戴老板點頭說:“給他頒兩枚這種獎章都不多,他的戰功在抗日戰場上,無人能與之相比。”
王敬久說:“張君浩的出現是日軍惡夢,我們給他命令炸鐵路時,我心中根本沒底,沒有想到,他不僅炸了鐵路,火車,還引誘日軍打伏擊,消滅了日軍一個大隊。想想都感覺不可思議,真是戰場上的奇才,是戰神啊!”
戴老板點頭說:“是啊!我們假如與他聯系上后,我想前去找他,指導他打仗。同時也要保護好他,以防日軍暗害他。”
王敬久說:“給他帶些錢和獎章去。他率領了隊伍,打了這么多的仗,我們連一枚銀圓都沒給,官兵們應該領軍餉的嘛!我們千萬不能讓特混戰隊官兵們寒心。”
戴老板說:“明白。我立即與重慶聯系,讓他們送獎章來,我要拿著獎章去給張君浩頒獎章。至于錢,讓第三戰區派人隨我送去。”
王敬久苦笑問:“重慶怎么能把獎章送來?”
戴老板笑說:“這里有臨時機場,派架飛機為立下這么大戰功的張君浩送枚獎章,總不為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