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笛悠悠說:“也只有您敢罵我,東洋鬼子假如不打過來,唉!我們倆八輩子也不會認識。”
張君浩點頭。
這一點必須承認,假如日本人不打過來,張君浩也許就不會穿越過來打鬼子呢!
現在的張君浩已經非常自信,吳笛家雖然富可敵國,吳笛作為吳家獨女,能嫁將軍吳家也得祖墳燒高香。
兩人的思路不在一個頻道上,但對結論都是認可的。
吳笛繼續說:“徐宏圖家雖然有錢有勢,但只是在后溪街。”
徐宏圖笑說:“徐家在杭州也很厲害,我的兩個哥哥不僅在杭州做生意,還在上海也做生意呢,而且生意都做得很大。”
吳笛冷笑說:“漢奸!我們應該把你的兩個哥哥全都抓起來。你是漢奸家屬,也不是好東西。”
徐宏圖嘆氣,低下頭。
張君浩苦笑,吳笛的年齡比徐宏圖還小,兩人間存在著競爭關系。吳笛心眼太小,想方設法想壓制徐宏圖。張君浩決定為徐宏圖撐腰。
張君浩擺手說:“哥哥歸哥哥,徐宏圖歸徐宏圖。我到江山去前,曾在徐家村打過仗,徐家被鬼子殺了一百多男丁,大量婦女被鬼子糟蹋,徐宏圖小媽都不堪污辱被鬼子逼死了。徐宏圖父親非常支持抗戰,徐宏圖也當上了游擊隊長。不說別的,就說徐宏圖帶來的游擊隊,其中大量骨干都是徐家人。不說徐宏圖的哥哥,因為我們不了解,就不能妄下結論。徐宏圖是我兄弟,以后不許你再對他無禮。說你吧!東拉西扯干什么?抓住要點說。”
吳笛看著徐宏圖臉露羞愧之色,小聲說:“對不起。”
徐宏圖眼中流下淚來,沒有說話。
吳笛嘆氣說:“我錯怪人了。”
張君浩擺手說:“給我說說臺灣人。”
吳笛點頭說:“39年2月,有一個叫李友邦的人,他帶來了幾十個臺灣人,在金華成立了臺灣義勇隊,李友邦擔任隊長。我父親帶著我出席了義勇隊成立大會,我們家捐助了很多糧食給義勇隊。父親后來跟我說,這些臺灣人逃到福建崇安地區避難,是李友邦帶來的。這些臺灣人人人都說會一口流利日語,據說他們在臺灣時從小就必須學日語。他們中有很多人是醫生,工程師還有教師。他們不適合拿槍打鬼子,就創辦醫療所,給病人和有受傷人員看病。我上英士學校學醫,就是受了他們的影響。醫院的經費全靠募捐,看病一般免費。我家經常捐錢,所以我跟這些臺灣人都認識。”
張君浩小聲問:“金華蘭溪大撤退時,他們是不是也撤退了?”
吳笛搖頭說:“我估計他們沒有撤退,要撤也會撤到江山一帶去,我在江山時沒聽說他們撤過來。當時情況是這樣的,醫療所有大量**重傷員,我想他們極有可能沒有撤退,而留在了金華。只要東洋鬼子不抓他們,他們一定還在金華給重傷員看病。”
張君浩點頭說:“有道理,醫者仁心,我判斷他們不忍舍棄重傷員撤退。日軍發動如此大規模戰役,傷病員數量一定極多,日軍一定征用了臺灣人開辦的醫療所,逼迫他們為日本傷員治傷。找到他們,不僅可以讓他們為我們提供情報,還有希望通過他們搞到**急需藥品。”
吳笛皺起眉頭,想了一小會后,神色堅定,小聲說:“讓我到金華去找他們。”
張君浩搖頭說:“你?不行!到金華去的路都被日軍控制著,通不過。再說了他們憑什么信任你?對他們而言,一旦泄密,就只有死路一條。臺灣人不傻,即使真心想抗戰,也不敢輕易相信任何人。”
吳笛小聲問:“那怎么辦?就不去找他們了?可惜,假如能找到他們,跟他們聯系上,對我們打游擊,一定能提供極大幫助的呀!”
張君浩笑說:“我讓張伯良與軍統組織聯系,讓軍統去找他們。當軍統與他們聯系上后,你作為我的代表過去與他們接洽。最好能找到李友邦先生,約定一個地方,我與他見次面,把有關情況當面跟他談一談。受你講話影響,我受到啟發,我以為要聯系的,不僅只是臺灣人,還要聯系整個地區的抗日力量,我們要整合所有的抗日力量,動員盡可能多的人打鬼子,想辦法不斷消耗日軍22師團,努力爭取把22師團趕走,甚至消滅了。臺灣人畢竟在金華,與臺灣人取得聯系并不著急。我想第一戰,把永康收復了。在對付武義日軍時,我才需要金華的情報,以防備金華日軍增援。打永康,我不會給金華方向日軍增援機會,武義日軍增援最好了,我可以采用圍點打援戰術,把之消滅了。一步步來,著急是沒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