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莉枕著張君浩的胳膊,小聲說:“吳瓊可是您的女人,您怎么舍得的?”
張君浩輕嘆一聲說:“她非要去,我就只能讓她去。”
李莉說:“您讓她當副官,卻不給她權力,對她不公平。你應該知道,吳瓊的好勝心和自尊心都特別強,不給權力的話她哪會有工作動力?”
張君浩說:“情報工作本來是由吳瓊主抓的,可布蘭頓上校來后,就只能交由布蘭頓上校主抓了。”
李莉笑說:“特混戰隊領導層必須有明確的分工,我建議情報工作仍然由吳瓊主抓,以調動她的積極性。張伯良上校主抓后勤保障和與地方上的協調工作,布蘭頓上校協助您抓軍事工作,兼與在敵后的美英特戰隊的聯絡工作。我雖然只是記者,也正因為是記者,超脫于特混戰隊,看人看問題會比較客觀。聽我的準沒錯。”
張君浩笑說:“看來你這個參謀長,決定正式上任了。”
李莉笑說:“放心!我只會全心全意為您出主意,假如要說有私心的話,這個私心也只會偏向您。”
張君浩點頭說:“聽你的,明天我就和張伯良上校、布蘭頓上校說一下分工的事。英軍通過休養,一旦恢復戰斗力,就是一支強大軍隊。假如再能與美軍麥支隊聯系上,三支隊伍共進退,我想任何強大的日軍據點,我們都有能力攻占。”
李莉笑說:“您在浙江重慶和第三戰區有授權,您可以自由行動,這里是緬北,史迪威和溫蓋特會給您授予自由行動權嗎?憑史迪威的性格,即使授予您自由行動權,涉及攻打敵軍目標時,史迪威仍然會干預。在浙江時,您有時會憑直覺采取軍事行動,隨機性極強。史迪威不會象您這么打仗,任何的軍事行動都會在事先進行最周密部署,準備不充分他決不會開戰。您的做法因為隨機性強,往往能打日軍一個防不勝防,措手不及。史迪威的戰法是憑實力取勝,靠飛機大炮轟炸,靠先進武器,從戰術上來講,并沒有新意。就拿這次圍殲日軍兩個大隊說事,假如按史迪威的戰法,至少得準備兩個月,甚至史迪威都不惜于引誘日軍進入伏擊圈,這種戰機在史迪威處不可能遇到。可您一到這里,不由分說,就采用了引誘日軍進入伏擊圈戰法,一下子就把日軍打蒙了,輕易就消滅了日軍兩個大隊。假如讓日軍兩個大隊建立工事,排好兵,布好陣,我們不知要犧牲多少官兵生命,花多少時間才能消滅呢!”
張君浩聽李莉說話,感覺很舒服,笑說:“這么說,你是贊同我的做法嘍!”
李莉點頭說:“當然!我一直在研究您,您打的每一仗我都有研究思考,雖然沒有完全相同的兩個仗,但打的每一個仗還都是有共同點的,靈活機動,兵無常形,境界之高,無人出其右。”
張君浩笑說:“尼采吹噓他是太陽,光熱無窮,可他最終不是太陽,仍然遵循了自然規律,死去了。我只是打鬼子一老兵,不想吹噓,也不想永生,只想在活著時,能盡量多地消滅鬼子,以盡我作為一名老兵的責任。我把打仗當成做考試題目,除非是錯題死題,要不然都會有正確解法與正確答案。當然了,同一題還會有多種解法。解每一個考題前,我都會想出盡可能多的解法,再一一排除,留下最后的自以為是最佳解法付諸實施。”
李莉笑說:“您應該上過大學,不然說不出尼采,也不會說考試。可我不知道您上過什么大學。”
張君浩嘆氣說:“也許吧!反正過去我什么都忘了。”
李莉笑問:“您知道弗洛伊德嗎?”
張君浩點頭。
李莉的眼睛睜得好大,小聲問:“你知道敦刻而克大撤退嗎?”
張君浩點頭。
李莉笑問:“有人跟您說過嗎?您是怎么知道的?”
張君浩搖頭。
李莉笑說:“我有預感,您有兩個來處,一是來自天上,二是來自未來。雖然我們剛才說的,都是過去的人和過去發生的事,一個是世界學術界大名人,一件是世界大事,但正常情況下,您不應該知道。還有您在蘭姆伽參加考核,那么多特種作戰項目,您并沒有一一參訓過,但您卻能一次性高標準通過。我和您在一起時,您一直在浙江的大山里打仗,沒有機會獲得這些信息,也沒有機會參加特種作戰訓練。我到您當民團時的地方調查過,感覺您是從天下掉下來的,沒有家庭,沒有父母,沒有任何親戚,這太不尋常了。”
張君浩輕嘆一聲說:“雖然有人說過,忘記過去就等于背叛,可我忘記了過去,并沒有背叛什么。”
李莉笑說:“總有一天,我會把您研究清楚的。您把打仗當成考題,我把解開您身上的謎團當成考題。我會用一輩子來研究您。”
第二天上午,張君浩召集布蘭頓上校、張伯良上校、羅忠上校、扎克里中校開了一個短會,在會上,張君浩按李莉的說法對大家進行了分工說明。